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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顾程言手机忘拿了。而当事人闭着眼睛,显然已经失去意识。温祈呆呆地坐了片刻,他去看会所的方向,却忘记关灯,抬头的瞬间,车窗倒映出的自己的脸。额前碎发凌乱,眼圈微红,看起来像某种易碎娃娃。温祈吸吸鼻子,十分用力地咬了下唇。-“那两个区域,明天早上我就联系人全部重新设计,一定都按您的意思来。”经理穿着板正的马甲三件套,额角渗出一层细汗,说话的间隙时不时抬头朝旁边看。走在中间的是个年轻男人。他容貌极为出色,黑色短发翘着两撮,下面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孔,眉骨立体,眼眸狭长,在暗调的灯光下,为嚣张的气质添了几分冷厉。男人手插在口袋里,薄薄的眼皮撩起来,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这间院子里有一条花廊,旁边是一面很长的现代影壁墙,灯光很暗,衬着院落海棠低垂,草木幽幽。经理介绍:“顾先生订的就是这。”一行人拥簇着前进,不料他们沿着花廊刚转过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嬉闹声。只见一个男人疯了一般,把另一个按在门口的墙上,旁边的人在围着他们起哄。穿着打扮都人模狗样的,行为却实在不堪入目。男人好看的眉头当即蹙了起来。经理拿手帕擦汗,绞尽脑汁打圆场:“这个……可能玩得比较开心,哈哈。不过您放心,都有人盯着,不会闹出什么的!”男人毫无兴致,停住脚步就要走。然而转身的瞬间,动作却忽然顿住。门口,外侧发疯的男人似乎没有进一步动作,反而身体开始下坠,旁边有人接了一把,被按住的那个便露了出来。也让男人看清了他的样子。白皙秀丽的面庞,脸颊微微泛着红。只看长相其实偏冷,但那双眼睛有点圆,眼眸澄澈晶亮,显得人柔软了几分。他靠着墙,明明那么漂亮的一张脸,此刻却露出有些难堪的神情。虽然他很快就调整好,继续笑着跟人说话,但依然像要哭了。这里明令禁止带伴作陪,能进来的身份都不寻常,所以兴许是哪家落魄的小公子。挺特别的模样,跟这群人有些可惜了。“被扶的那位就是顾先生,好像喝多了。”管家仔细观察后,觑着男人的脸色问,“我们派人去看一下?”男人视线还停留在某一处,忽然,被看的人仿佛感应到一般,抬起了头。但他们站在暗处,院子里隔着重重花木,那人看不真切,两人的视线只交汇一瞬,很快就错开了。男人转身,随口丢下一句:“宾客名单拿给我一份。”一行人回到了会所的大厅里,经理让人盯着那群宾客,又忙不迭让人去取名单。门前的接待看到他们,一路小跑过来汇报:“贺总,经理,白先生非要在这等,我们劝不动……”“卓鸣。”接待话没说完,不远处便传来呼声。白茗安在他一出现时目光便锁定了,他一得知贺卓鸣要来,立刻就提前离席,专程在这等。他走到跟前,抱怨道:“你不接我电话?”贺卓鸣嗯了一声。白茗安等了两秒,谁知贺卓鸣嗯完就结束了。没有补充,没有解释,就是单纯的承认。白茗安怒火攻心,又在发作前硬生生忍下来了,安慰自己这人说话就是这个腔调。他平息了一下,问:“你跟贺叔叔提了吗?”贺卓鸣:“没有。”白茗安紧绷的心缓下来。白贺两家的长辈已经为他们订婚了,虽然他和贺卓鸣只见过几次,但对方样样优秀,出类拔萃,让他很满意。然而就在回国前夕,贺卓鸣找到他,说不会和他结婚,而且也会告知长辈们。不久前,白茗安刚和白父表达过意愿,转头就被贺卓鸣否认,令他面皮发烫,难堪透顶。连带对贺卓鸣也感到恼怒。但此时此刻,白茗安盯住贺卓鸣的脸,只觉得怒火逐渐熄掉,变成委屈。没办法,这个人长得太好了。“为什么不提?”他问,“不是你说的要尽快解除?”白茗安忍不住浮想联翩。贺卓鸣不但没提解除,还同意顾程言他们的预约,把这家不对外的会所用来给自己接风。所以他会不会只是当时没意愿,但现在已经后悔了,对自己也……“要尽快做的事太多,还没轮到。”贺卓鸣轻描淡写。白茗安一噎,正想再次开口,就在这时,经理把名单拿了过来,同时道:“贺总,顾先生那单结完了,按约定的三倍包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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