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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都懒得接这句话:“他们穿短袖都不冷的吗?”顾银川:“在台子上就是会肾上腺素爆棚的,他们群里叫我,我得去那边了,你记得一定一定帮我拍男神!”“保证完成任务!”陶然打开摄像头扛在肩上,把镜头对准了林静默,视线跟随。–台子上,沈岑盯着手机,刚打过一场架子鼓气息还没稳定。林静默搭着他的肩:“下一场十分钟后,设备出问题了。”沈岑没回话,林静默又叫了一句他的名字。他这才抬起头,脸色不太好。林静默:“怎么了?”沈岑:“我可能得回去一趟。”一个小时之前陶然就不回消息了,现在电话也不接,视频不回,一整个失踪状态。像陶然这样的脆皮,身边随时都有危险接近,万一他在家里因为发烧浴室滑倒,撞到脑袋,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沈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猛地站起来:“我马上回来。”台下不多的观众欢呼雀跃,拍照声此起彼伏,沈岑顿在了原地,半晌儿没动。林静默有些差异:“怎么了?”沈岑僵硬地坐回原位置。他看到陶然了,在柱子侧方,裹得跟个球一样,正伸长脖子往台上看。明明坐得这么近,陶然还拿了高清摄像头拍他,生怕错过一点的样子。这么黏他,真烦人。沈岑稍微把脸往左边偏了一下,收敛表情。不知道是社长还是负责人说的了。说他左侧脸比较好看。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正式演出的时候。舞台光闪耀刺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在一片欢呼声中,余烬乐队伴随着鼓点出场。大屏幕特写沈岑紧绷的手臂,那里青筋暴起,肌肉线条明显,鼓棒的残影在屏幕上拖出流星般的轨迹。“咚!咚!咚!”几声猛烈的鼓声过后,加入贝斯和人声,歌曲正式开始,点燃全场。台下观众们叫喊的浪潮几乎要掀翻整个操场。陶然一直在尽职尽责地拍林静默,这下稍带私心地把镜头对准沈岑。他后仰时脖颈上青筋明显,湿透的白衬衫黏在腰际,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动作露出半截紧绷的腰线。身边坐着的男生女生们在尖叫:“沈岑我爱你!”“哥哥好帅!”“林静默,看镜头。”“小沈就是最酷的!!!”陶然也跟着尖叫,叫着沈岑的名字,刚刚发过烧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音。可就在喊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沈岑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地一眼,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鼓棒在他手中变化位置,每一下都精准敲进拍子里面,沈岑没有看镜头,只是在尽情享受着这个舞台。三首歌之后,音乐停了,整个舞台陷入黑暗,荧光棒继续在挥动,还停留在之前的余韵里面。在静默中最后传来几声很轻的鼓点,舞台顶部的环形灯骤然点亮。大屏幕上,沈岑松开鼓棒任其滚落,胸膛剧烈起伏,被汗水打湿的锁骨在白灯下泛着水光,望下台下某个位置。这一刻,陶然才清楚地感觉到沈岑在看他。一瞬间他想到过去,在两人还很小的时候,沈岑和他一起躺在外婆家的凉席上看星星,沈岑说以后他要学音乐,站在很大的舞台上给他看。就像现在这样。余烬乐队只有三首歌,是校方破例加进来的,其余的歌曲都十分正能量,换句话来说,有点无聊。他们乐队的演出一结束,就有很多人离场,大部分人离开了操场,少部分人去往后台的必经路蹲守,看看能不能找自己偶像要个签名。大冬天,寒风冷冽,陶然一直举着摄影机,手都冻僵了,和大部队一起前往后台。他赶到的时候那条小路已经是水泄不通的状态了。他穿得多,跟个球一样,被人群挤来挤去。手机上是社长发来的消息【你直接进来,跟工作人员说是我们社团的人就行了,我打过招呼】黑暗中,一个男生举着应援牌从他身边走过,差点把他挤倒,他一个闪身,上了花坛。站得高看得远,托这位哥的福,陶然总算是能看到后台入口。从后台入口拉警戒线的位置到他的位置直线距离大概五十米,中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挤过去的难度堪比人流量高峰期挤地铁二号线。陶然拍了张照给社长发消息【感觉我过来不了了,干脆我先回去。】操场附近网也很差,久久都收不到回信。他举着手机找信号,忽然感觉到人群之中传来一阵骚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群就自动分出一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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