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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怕的要命,撑在地上的手都布满了冷汗,“主上……”指节一下下地敲着床沿,像催命的号钟,吊着影七的一颗心,让他紧张到快要失序,崩溃。“你既请罪,是无论任何惩罚,都甘愿承受吗?”影七连连叩首,“是,主上施罚,是属下荣幸……”明明就害怕的很,连脑袋上的头发都在打颤。罢了。他们也只是在黑暗中沉沦太久,想要一点希望的曙光罢了。蔺怀钦平了怒意,“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要两人份。”跟想象中天差地别的刑罚让影七啊了一声,懵懵的,“……主上?”是刑罚很重,一时半会想不到,需要吃完饭再惩罚他吗?影七悚然,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不住。蔺怀钦的声音里含着些笑意,“这就是你的惩罚,快去吧。”影七愣了片刻,眼眶一下就红了。他出去后,偌大的寝殿又恢复了宁静。凌乱的床上,影九侧卧着,接触到蔺怀钦的目光,害怕的一缩,头也不抬地就是请罪。“属下有罪,请主上责罚。”“怎么一上来就请罪?”蔺怀钦在床沿坐下,扶着他起来,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属下、属下未经主上允准,私自使用并打坏了主上的酒壶,请主上降罪。”“说什么呢。”蔺怀钦伸出手扶着他躺下,“方才如果不是你,现在被拖出去的就是我了。做了这么有功劳的事,怎么还请罪?”影九不敢反抗蔺怀钦,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手脚僵硬地挨着枕头,黑漆漆的眼睛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又很快转开。真的很像一只刚到新家的可怜狗狗。蔺怀钦觉得有趣,整个人向他靠近,阴影连着热度一起渡过去,“怎么了?”影九慌忙避开视线,却恰好落到蔺怀钦受了伤的手臂上。他呼吸一顿,慌得整个人弹起来,趴跪在他面前,“主上、您的伤……未能护主上周全致主上受伤,是属下失责,请主上责罚!”影九的声音抖得不行,连带着伶仃的锁骨也一并震动。服了麻药的身体本就无力,如今更是摇摇欲坠,撑在身体两侧的手臂颤抖到抽搐。对于影卫来说,让主上受伤,是一等一的大罪,死不足惜。更何况以前的蔺怀钦是茶水温度偏差了些许,都要将人送到刑房的可怕存在。他几乎看到了下一秒就要被拖去刑房的自己,就像他逃跑失败被捉回来的那晚一样。“主上……”随着蔺怀钦的靠近,影九的眼前落下一大片阴影。他咬紧牙关,绷紧了双肩,做好被责打的准备。可一声轻叹后,温柔有力的手就落在自己腰侧,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带着他重新躺下。“好了,没关系,我一会儿来处理。”扯过一旁滑落的毯子盖在他身上,蔺怀钦放软了声音哄他,“放松一些,留心着你的伤。”狭窄的空间里,影九被名为蔺怀钦的目光包围,他慌忙地逃遁,最终只是抿着唇避开视线,手脚局促不安,连膝盖都紧紧并在一起。烛火被蔺怀钦宽大的后背遮挡,光影错落着,床上有些昏暗不清。蔺怀钦看他,狭长的眼梢微微挑起,轻笑一声,“怕我?”影九慌张地摇了摇头,“属下…属下不敢…”不是不怕,而是不敢怕。蔺怀钦了然,精壮有力的手臂撑在他身侧,像寻着猎物的气息,缓缓逼近,“影九,你会乖,会听话吗?”圈笼他要亲口听到影九的忠心。如果他说不出来,或是含糊其辞——无意与蔺怀钦对视上,影九尝试着往毯子里躲,但被压住的毯边紧紧将他困在原地,缠绕在身上的目光让影九想起蔺怀钦袖口上的黑豹。那是如猛兽一样的目光,阴鹜的,极富攻击性的,对猎物志在必得的眼神。从未如此近的距离让影九脑海一片空白,心防被逼到极限,整个人茫然又惊恐,“…属下、属下会乖,会听话,绝不违逆。”蔺怀钦轻笑一声,手指下移,滑到了影九的下颌,按在了影九的颈边。影九吓得连呼吸都止住了,但依旧没有任何反抗的,把要害送到蔺怀钦手上。太乖了。这小影卫乖得过分,又乖的可怜。可是,太乖的东西,总是会激起心头的破坏欲。蔺怀钦喉头滚动,看向影九的目光里多了些恶意。“影九,手交叉举过头顶。”意识到这姿势不雅,但影九什么话也没说,只乖乖做照,身体呈现出一副献祭的姿势。这是一副还未完全长成的身子,肩腰纤薄而有线条,手臂直如新竹,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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