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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赏心悦目。影六接到蔺怀钦的目光,身形两三下就消失不见。钱应龙见状,眼里的志在必得都快溢出来,他张扬地笑了几声,“少宗主,这下再派人去搬救兵,怕是来不及了吧,就你这个小身板的影卫,能挡多久——”话音刚落,他就一跃而下,高高举起手中的流星锤,朝蔺怀钦劈下。迅疾风声响起的瞬间,影九迅速回撤,剑尖勾住寒光四射的铁链,肩膀撞开了钱应龙的进攻。“主上!”刺耳的兵刃交接声里传来影九急切的关心。蔺怀钦微微侧身,飞快地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匪徒,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清晰地穿透打斗的喧嚣,“我没事,小九,东南位,七步。”“是。”影九气息平稳,打斗了那么久,丝毫不见起伏。他目光发狠,绷成弓弦的腰腹发力,照着蔺怀钦所说的方向狠狠一踢,很快就转守为攻,破了钱应龙的包围,穷追不舍。一旁的匪徒们仗着影九无暇分身,交换着眼色,齐喝着朝蔺怀钦扑来。蔺怀钦勾了点冰冷的笑意,他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寒芒擦身而过的瞬间,蔺怀钦迎着那森冷的刀光,极其冷静地向前踏了半步,扬起了拢在宽袖中的右手。细如尘烟的灰白色药雾,如同有生命般,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匪徒们视线被剥夺的一刻,默契满分的破空之声循迹而至。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匪徒们扭曲着神色倒下,露出了后心上淬满了毒的莲花钉。这莲花钉上的毒经过秦砚冰的指导,可谓见血封喉。影九松了口气,挽剑缠住了流星锤的铁链,在钱应龙神色大变的瞬间,劈手缴下了他的武器。泛着血气的剑身从头皮擦过时,钱应龙读出了影九眼里的嘲弄,破口大骂,“你!!”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一切。恐怖的轰鸣声接连不断地从黄木寨深处翻涌而出,碎裂的酒缸将火光烧得冲天而起,数十名匪徒被强劲的气流抛下山头,浑身是血地在地上哀嚎着。不过瞬息,场上的局面已向蔺怀钦一边倒。望着重新出现在视野中的人影,蔺怀钦弯了弯唇角,“影六,做得好。”影六手上还拿着点燃引线的香,闻言,拘谨又不自然地应了是。“再问问他们,想活还是想死。让他们别学他们的寨主,非要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影六颔首,像鬼魅般,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开始了一对一的贴心谈话。沉重的一声响后,钱应龙被踹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看着影九把剑架到了他脖子上。钱应龙头一次败于人下,对着蔺怀钦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用阴招!打架就打架,你竟然还用上了火药!小人!卑鄙!啊啊啊——”影九面无表情地踩断了他的小腿胫骨。“辱骂主上,该死。”夕阳快要落尽了。最后一点余晖打在影九冷凝无波的侧脸上,将他那双黑如墨色的双眼映的冷酷又淡漠。蔺怀钦踩着满地狼藉朝他走去,指腹揩去他脸颊不知何时沾上的血迹,“小九,好帅。”原本神色肃穆的影卫耳朵尖一下就红了,他连忙低下头,手中的长剑甚至不知道怎么握才顺手,憋了半天,“……属下幸不辱命。”钱应龙见无人搭理他,憋屈之余更是脏话连篇,甚至连要把蔺怀钦抽筋扒皮做成长明灯这种威胁的话语都说了出来。若不是蔺怀钦及时阻拦,影九的剑尖就要捅进他的喉咙里。蔺怀钦抬腿,慢悠悠地踩在钱应龙的胸口上,睥睨着他,“钱寨主,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本来这些火药,是要作为您与我合作的贺礼。只是可惜了,现在只能听个响。”蔺怀钦踩的地方巧妙,恰好让他浑身使不上力,就连呼吸也不那么畅顺,维持着一个进气少出气多的状态。钱应龙是实打实的生意人,见两人没有迫不及待地取他性命,就知晓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的。“可以谈、可以谈!你…要…什么……”蔺怀钦扬了扬眉梢,“我要黄木寨,换个主人。”钱应龙神色大变,顶着踩在心口处的疼痛也要把自己撑起来,神色扭曲,“你大爷的、狮子大开口……黄木寨是我辛辛苦苦才建起来的,就是我同意,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也不会同意!”不顾一切的垂死挣扎,不过是为了在下属面前能树立个忠肝义胆的形象,顺便把黄木寨易主这个责任,分配到每个人头上。真的是,很低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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