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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把今晚受到的惊吓忘掉。“倾之。”是谁在急急的唤着她的名字了?一只手穿透水面,直接把她拉了起来。白修然是又气又心疼,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扯过架子上的里衣把她裹住。“顾倾之。”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可惜她的眼底丝毫没有光芒,空洞的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见惯了她的嬉笑怒骂,此刻的脆弱竟让他升起了一股保护欲。好在他来的并不迟,好在她无恙。如果这事生在一个月前,他或许根本心无波澜,大概会让人通知一下顾府的人来领人,公事公办的查处一下事情的缘由。可是,现在的他心乱了。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何固执的要亲自出门找她,明明幼子还生病的躺在床上,可他的心就是隐隐不安,紫衣难产时,他也有过这种感觉。今夜,毫不预兆的又是这般。他知道从他出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喜欢一个人要多久,也许一瞬间,也许一辈子,也许永远喜欢不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他的心总是为着这么一个女人乱了分寸。熄了灯火,只有屋外的风雨声。白修然睡在外屋的侧塌上,按说他跟顾倾之是夫妻,两人睡一张床无可厚非。可他就是不愿委屈了她,特别是在她情绪这么不稳定的情况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把她从木桶捞起来后,她不哭不笑也不闹,任着他给换好衣服,想来也是燥得慌,他也不是没有经过男女之事,香陵有大把的美女想对他投怀送抱,秋波更是送了一波又一波。可他就是心如止水,丝毫没有半分邪念。为顾倾之换衣服的时候,手难免要触碰对方的肌肤,眼角余光也会瞧见一些特别的地方,心就开始躁动起来,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平日里跟大皇子赵弘文喝酒的时候,老听赵弘文不着正行的说道,再圣贤的圣人他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总会有七情六欲。他听着嗤之以鼻,红颜枯骨,美人再美也只是皮囊美,若是看透,世上的美人即使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具具披着皮子的白骨。承安寺的一慧大师也夸过他有慧根。可今夜着实打了脸,赵弘文的确是说对了,再圣贤的男人也是男人,总会是有七情六欲的。屋内头,窸窸窣窣有响动声。白修然侧耳聆听,又没有响声。片刻后,一个黑影站在他的塌前。“倾之?”他试探了喊了一声。黑影没有答话,就那么安静的站着。也亏着他胆子大,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朝前探去,抓住一只微凉的手,那手微微颤抖,似是极怕。白修然心中又是一疼,刚想要坐起来。黑影突然压住他。饶他聪明一世,这会脑子也短路了。美人投怀送抱,他是稍微反抗下,还是顺水推舟从了她了?就在他胡乱想着的时候,黑影蹭蹭蹭爬到塌内侧,猛然盖住了被子。白修然身体一僵,左侧胳膊上两团柔然紧紧贴着,喉咙一紧,咽了口水,这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么那么心虚了?鼻子间萦绕着美人的香气,是东悦国少有的冷香,非常的精贵,别说一般人家,就是贵族人家都未必用的起。顾雷霆还真是极宠顾倾之,连这么名贵的香料都找来给她用。也难怪白晨轩说顾倾之身上的香味好闻。许是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人,也许是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太累,顾倾之瞬间睡着了。屋内漆黑一片,白修然是彻底没有了睡意。。生病睁眼看着虚空的黑暗一直到天明。顾倾之一晚上都睡的不安稳,好几次说着梦话惊恐的醒回来,手胡乱的到处抓着,等一只手温柔的握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的安慰了几声,又沉沉的睡过去。鸡鸣五更天的时候,管家王仁义来敲门。白修然看了眼窝在他臂弯里熟睡的人,突然有点明白书中的一句话,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为何含义。王仁义在门口站了许久,屋内依旧没有听到动静。手抬了又抬,他要不要再敲一次?这还是少爷生平第一次如此磨蹭,不过也能理解,昨天生那样的事,少爷直接把新夫人抱到澜院,连洗漱都屏蔽了下人,传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屋内隐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从屋内打开。白修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一同离开,不要出声响。王仁义心中更是惊讶,不过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纵使有什么也不会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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