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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不知不觉住进季雪辞,凌连沨原本想跟季雪辞重新开始。现在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当看着那双再也没有他的眼睛,凌连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银色的配枪。配枪款式相对较旧,枪身漆面完整,可见主人用它的时长,以及爱惜程度。瞥见熟悉的轮廓,季雪辞一愣,随即疑惑看向凌连沨:“什么意思。”那把枪是季雪辞还没有分化前使用的,用了八年,后来分化成oga,就再也没有碰过一次。他再次告诫:“我说了不止一次,巫执并非常人,这把枪你自己留着防身。”季雪辞迟疑几秒,接过枪,利落揣进口袋,没什么留恋转身道:“阿执怎么样我自有分辨,多谢凌上将不远千里把枪送给我。”“但我永远不会对着我在意的人开枪。”凌连沨沉默望着季雪辞清瘦的背影愈来愈远,过于用力嵌进手心的戒指,最终无力松开。不可以反悔吊脚楼内。巫执缓缓睁开眼。他坐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他捂着伤口,脸色微微发白。这种热武器带来的伤非立刻能痊愈,况且巫执刻意压制蛊性,不让伤口愈合带来的反噬也够他缓好一阵子。这伤是巫执拿命赌的。很庆幸,他赌赢了。他不知道季雪辞心里还有没有凌连沨的位置,但他知道了季雪辞心里有他。这就够了。只要季雪辞也喜欢他,巫执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完完全全代替凌连沨在季雪辞心里的位置。醒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季雪辞,巫执失落地环顾四周。想见季雪辞的心情达到巅峰,他忍着疼,迫不及待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出吊脚楼去寻季雪辞。没有在楼里和园子看到季雪辞,附近也没有。恰逢白须长老路过,巫执冷冷叫住他:“看到殿下了吗。”长老本就因不得不从巫执家门口路过而胆战心惊,冷不丁被叫住,霎时脊背一凉僵在原地。他吞了口唾沫,鼓足勇气如实回:“殿下前不久,跟,跟凌上将待在一起,他们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凌上将他们准备回雪城了,可能殿下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巫执一听,苍白的脸上眼神登时阴郁,周身气压瞬间降低到冰点:“你说什么”与此同时,天空中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狂风卷起地上尘土沙石,数架直升机整齐排列,飞离寨子。巫执难以置信抬头,心脏紧缩在一起。他本能往直升机飞离的方向狂奔,直升机越来越远,变成一个个难以捕捉的小黑点。巫执不顾胸口的伤狂奔,直到他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狼狈摔在地上才停下。血色浸染了他的衣服,巫执趴在地上,指甲深深抓进泥土。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抵不过凌连沨在季雪辞心里的地位。明明季雪辞已经答应他,为什么还要跟凌连沨走?悲愤与被抛弃的无助将巫执包裹,委屈密密麻麻爬上心头,强烈的不甘让他眼底阴鸷一片。他盯着直升机渐渐远去的方向,忍不住想,如果用鸟群将直升机截下,把凌连沨杀了,再把季雪辞永远关在自己身边,他是不是就不会再丢下他了?“阿执?”巫执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季雪辞坐在轮椅,怀里端着一盆水,银发飘扬,目光错愕看着他趴在地上。“你怎么”季雪辞话没说完,身体骤然被搂进一个满是血腥气的怀抱。怀中水倾倒在两人脚边,溅湿裤腿。巫执几乎是勒着他,力道大到好像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季雪辞骨头发疼,他轻轻拍了拍巫执的后背:“阿执,我喘不过气了”勒他的力道松开,季雪辞急促喘了口气,下一秒看到巫执沾满泥光着的脚,以及胸口被血染红的绷带。他紧张道:“你的伤口怎么裂了,唔!”后脑忽然被一只手不由分说扣住,紧接着双唇紧密相贴,巫执清俊的脸庞放大在眼前,他用力吻着季雪辞,不给季雪辞一丝喘息和抗拒的机会。季雪辞瞪大双眼,双手本能抵在巫执胸膛,怕碰到他的伤,不敢用力也不敢动,只能被迫仰着头,眼睫颤栗任由巫执索取。他吻的又凶又急,还带着一股不知名的害怕,季雪辞在两人纠缠的唇间尝到一丝眼泪的咸意。巫执在哭。吻着他的唇也在颤抖。季雪辞快要窒息时巫执终于放开了他。巫执仍紧紧抱着季雪辞,脑袋搁在他颈侧,皮肤上传来温热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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