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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别的话,小哭包又该难过了。像在证实阿嬷所说帐帘被人从外掀开,凌连沨端着一碗面食走进来。季雪辞放下袖子,盖住手腕,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翻看。见他进来,季雪辞没什么表情问:“凌上将有什么事?”“你晚上没吃东西,我给你送碗面。”季雪辞头也没抬,“我不饿,不需要。”似是没料到季雪辞拒绝得如此干脆,凌连沨端着热气腾腾的面尴尬站在原地。熟悉的场景在凌连沨脑中一闪而过。季雪辞曾经也为他深夜送过食物,但几乎全被他拒绝。那时的季雪辞,也像现在这般失望难堪吗。“没什么事凌上将就请出去,我要休息了。”季雪辞合上书,抬起淡漠的眸子看向他。凌连沨端碗的手力道不由紧了紧。季雪辞脚底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凌连沨眼尖瞥见一条绿色的青蛇从帐篷底钻进来,然后顺着支杆,想往季雪辞身上爬。“小心!”凌连沨在小青蛇抻长尖尖的三角脑袋快够到季雪辞肩膀时,他一把攥住季雪辞手腕,将他从原地拽了过来。小青蛇啪叽一下从支杆摔到地上。它摔懵了似的,直起身子晃晃脑袋左顾右盼像在找谁。季雪辞没注意到身后的小青蛇,他被凌连沨拽到身旁。腕上力道很紧,攥得他腕骨发疼,凌连沨身上alpha的信息素让他本能反感,他挣了挣,凌连沨没有松,遂皱眉出声:“放开。”凌连沨正要解释,帐帘再次被人从外急躁地掀开。巫执赤裸上身,胸口绷带四零散开,他光着脚,一身血迹,背上两道皮开肉绽的鞭伤触目惊心。他脸色苍白,循着季雪辞腕上的心头血,这才找到他。摔懵的绿蛇看见巫执,迅速朝他游行过去,当着凌连沨的面,缠到巫执腰间,冲着凌连沨凶巴“嘶”了两声。凌连沨的手还抓着季雪辞。“殿”巫执捂着胸口,汗如雨下,见到季雪辞的惊喜,被眼前抓着季雪辞的凌连沨破灭。他不顾浑身的伤,迅速上前将季雪辞拉过护在身后,那张沾着血迹的脸阴郁下来,右眼瞳色幽黯,警惕地盯着凌连沨,伸手挡住季雪辞:“不准碰他。”巫执声音沙哑,反噬与重伤,以及某种力量的流逝让他声线不稳,强撑着护在季雪辞面前的单薄身躯也在细细发着抖。“殿下不会跟你回去,别想带走他”巫执说完,忽地跌跪在地,呕出一口血。他站不起来,便擦掉嘴角的血,猩红的眼神凶戾仰视凌连沨。明明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偏偏固执地与凌连沨对峙。凌连沨蹙眉看他,眼底厌恶烦躁。“阿执。”季雪辞心脏猛地一痛扶住他。他身上全是伤,看得季雪辞不忍直视,巫执吞下血沫,冰冷的手后怕的紧紧抓着季雪辞手腕,“我不会让他带走你。”“你怎么伤成这样?”“别跟他走”巫执愈来愈虚弱,他生怕季雪辞消失一样,半分也不敢松开他。他像只受伤的狼崽,为了保护季雪辞,满身伤痕也要亮出獠牙面对敌人。巫执与凌连沨两人一直无声对峙。他的伤看得季雪辞心急如焚。“凌上将,请你出去。”季雪辞上一秒还在温声安抚巫执,下一秒就冷冰冰驱逐凌连沨。凌连沨缄默几秒,静默望向满眼都是巫执的季雪辞,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凌连沨离开后,季雪辞把巫执扶到床上。他伤的太重了,除了后背两道交叉的鞭伤,他的脚底不知在寨中跑了多久,被石子硌烂,一片血肉模糊。“你先躺着,我去打水拿药给你清理。”季雪辞还没起身就被巫执抓住手。巫执仰起苍白的脸,眼眶通红,里面氤氲着水汽,他既委屈又可怜地问:“殿下是不是生阿执的气了,所以才离开寨子。”他急切地解释:“阿执是担心殿下害怕才没有告诉你我的真正身份,阿执错了,殿下不要生阿执的气好不好?”他说一句话,就痛得直冒冷汗。“听话,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了好不好?我去打水很快就回来。”巫执红着眼睛,固执摇头,仍抓着季雪辞不放。季雪辞无奈坐在床边,把巫执搂进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不哭,我不走,也没有生你的气。”巫执用力抱住季雪辞,闻着他身上的茉莉香气,不安的心才稍稍平复,他委屈道:“阿执以后不会骗殿下了,别不要阿执”体力与精神的巨大消耗,在触到真实的季雪辞后,疲倦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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