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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执攥紧拳头,他转过身,钳住季雪辞满是泪水的下巴,低头,阴鸷盯着那双雾蒙的眸子,声音悲恸低哑:“季雪辞,你看清楚我是谁。”巫执不知道季雪辞挽留的是谁,也不知道他混沌的意识能否清醒认出自己。他掐在季雪辞下颚的手指在发抖,沉沉眼底翻涌克制着疯狂与痛苦。季雪辞流着眼泪,迷离的眼神无法聚焦。他看不清巫执的脸,但是那让他安心的香气让他无比清晰感知到巫执的存在。阔别一月的思念,不得不伤害巫执换来的两全,所有被季雪辞强行压制的情感,都在此刻冲垮理智,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季雪辞委屈地直流眼泪。他好想巫执。巫执为什么不抱他,为什么要叫他的全名。“你是”他张了张嘴,某个名字即将宣之于口之际,巫执凶狠地堵住了他的唇。两人倒在床上,发丝纠缠,巫执重重吻着季雪辞,不让他说出口那未知的名字。巫执怕听见季雪辞说的是凌连沨。他怕他真从季雪辞口中听到那个名字,会彻底疯掉。季雪辞没有抗拒,也没有力气挣扎,手臂绵软垂在巫执肩膀,顺从地接受巫执给的一切。屋内茉莉香气浓郁。情到浓时。季雪辞宛若扔进炼炉不断灼烧的意识,恍惚听见一道微微哽咽的声音。“殿下是骗子”清晨。彻夜不休的茉莉香气还残留在空气中,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的那一刻,巫执立即睁了眼。他第一时间往怀里看去,季雪辞还在他怀中安睡,温热的触感不是巫执做梦。他默不作声将怀里温软的躯体收紧,闭上眼,感受这宛若幻觉的真实。“唔”怀里的人蹙了蹙眉,似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眼皮颤了颤,有醒来的迹象。巫执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想的,慌乱拽过被子盖到季雪辞头上。原本季雪辞还不一定醒来,被他这么一蒙,也彻底醒了。季雪辞掀开盖在他头上的被子,发丝凌乱睁开眼。被子从他肩头滑落,暧昧红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叠加交错。剧痛的大脑,以及浑身的酸痛,猛地让季雪辞清醒。他僵住,惊恐看向巫执。昨夜的画面潮水一样挤进他脑海,季雪辞的脸一下就白了。熟悉的吊脚楼,陌生的布局,这里不是芦宁寨,唯一的可能就是巫执拒绝他们踏入的生寨。他竟然和巫执季雪辞下意识往后退,手猛地按空,紧接着他连人带被摔下床榻。巫执眸光一凛,抓过衣服迅速套在身上,他伸手欲去拉季雪辞,结果季雪辞满眼惊惶,被子狼狈遮住胸口,那双笔直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细细战栗着,腿根有什么不知名的温热,随着动作他受伤的右脚脚踝高高肿起,季雪辞像是被摔倒拉扯到伤处,惨白着脸,唇间溢出一声闷哼。昨天被发热干扰理智,季雪辞只知道抱着他的人是巫执,等现在头脑清醒,他才惊觉昨夜是多么荒唐。他明明不能再跟巫执有哪怕一丁点牵连,但他昨天竟然由着本能,和巫执跨过了最后防线。巫执一言不发凝视地上的季雪辞。他的反应像在清醒后发觉与他亲密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错愕与慌乱。心脏像被只手,重重攥了一把。压下那阵窒息,巫执垂眸,紧攥的拳头藏在袖中,他冷冷说:“怎么,看到我不是凌连沨你很失望吗。”季雪辞心头一颤。他指节发白,用力攥着胸前的被子,他想藏起自己的难堪,裸露在外的双腿无力蜷了蜷。他的沉默好像在默认一般。巫执咬了咬牙。季雪辞艰难拼贴好自己杂乱的心绪,他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巫执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见他说:“谢谢你救了我昨晚,是我不清醒,我们之间不会有标记,你不用对我负责”他每说一个字,巫执的眼神就冷一分。季雪辞鬓角的发丝从他肩膀垂落,他拽了拽被子,将那处有蝴蝶纹身的锁骨遮得严严实实,声音愈来愈小。“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会离开寨子。”没发生过巫执怒极反笑,“好啊,生寨本就不欢迎外人。”“昨晚我只是路过,念着殿下曾经的旧情才救你,大殿下既然要走,那现在就请离开。”气话一说出口巫执就后悔了。但当他眼睁睁看着季雪辞捡起地上破碎的衣裳穿上,扶着墙壁,脸色苍白艰难爬起来,一瘸一拐也要往外走时,巫执就又恨不得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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