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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辞尴尬地往前挪了挪。他脖间的项链不合时宜从领口晃出来,在火光下反射出冷硬的金属光泽。巫执烦躁地别开视线。右眼隐隐灼烧,血管中熟悉的啃噬感猝不及防来临。今夜不是月圆,也没有月亮。他的反噬不该现在来。巫执呼吸急促,弓起腰背,右眼瞳色愈来愈深,他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手指扣进一旁的岩缝中。季雪辞听到动静,忙看向巫执。“阿执?”巫执面色痛苦,火光下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身体也在发抖。“你怎么了?”季雪辞不知所措地扶住他。他的手刚一碰到巫执,就被巫执重重推开。“离我远点。”巫执喘着粗气,眼底猩红,他压抑着痛苦,跌撞从地上爬起,要往正下着滂沱大雨的洞口走去。季雪辞毫无防备被他推开,手心擦在粗粝的岩石地面,一阵火辣疼痛。外面雨那么大,季雪辞不顾疼痛爬起,踉跄朝巫执追去。“阿执!”巫执已经走出洞外,季雪辞追上他,死死从后背抱住他:“阿执!你去哪!”巫执太反常了,季雪辞从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他。他浑身发抖,皮肤很烫,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离我远点!”巫执双目猩红,扒着季雪辞紧紧搂在他腰上的手,借着闪电骤然的亮光,季雪辞看见了巫执手背暴起的青筋。他的血管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雨夜里四面八方聚集来无数蛇虫,它们乌泱泱,窸窸窣窣朝巫执脚下爬。季雪辞脸色煞白,他拼命把巫执从洞口拽进来,而后瘸着腿,把火堆中燃烧的木棍堵在洞口。毒虫畏火,不敢靠近全部匍匐在洞口。季雪辞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他头皮发麻看着洞口越来越多的毒虫。它们快垒成了小山。在洞口用火棍暂时围成安全线,季雪辞焦急回到巫执身边。巫执蜷缩在草席上,极大的痛苦让他上下牙齿打颤,季雪辞急得快哭出来,“阿执,阿执你到底怎么了?”脑海里有道声音,一遍遍在诱导巫执。“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明明你有的是办法留下他,他都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顾及他的感受呢去吧,遵从你心底真正的想法”季雪辞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抱住他。巫执满头大汗,他猛地抬头,右眼底纹翻涌,仅剩的理智让他再次推开季雪辞:“离我远点,我控制不住自己走啊!”什么伪装,什么克制,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季雪辞摇头,眼眶通红,不论被巫执推开多少次,他都义无反顾抱上去,声音颤抖哽咽:“我不走,我不走!”巫执不再推开他了。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声音终于占据了巫执的清醒。他一个反身将人压在身下,双眸漆黑,他像终于被深深压抑在脑海最深处的痛苦控制,凶戾的吻重重落下。他动作很凶,仿佛要吞吃季雪辞的血肉。季雪辞的哭泣,求饶,恐惧他都听不见。雨停了。清晨的光线从山洞外照进来,熄灭的火堆冒着缕缕白烟。一双布满红痕和指印的白皙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季雪辞后半夜才得以被巫执放过,他哭了整晚,眼睫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他们躺在铺着巫执苗服外袍的草席上,身上盖着季雪辞那件精致的苗婚服。巫执头痛欲裂清醒过来。看清怀中季雪辞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后,他猛地怔住。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巫执脸色白了白。他昨天究竟干了什么?那道声音不是阿殊做得很好吃?季雪辞醒来已是中午。身下被坚硬草席硌得生疼,他睁开酸胀的眼皮,撑着身子想坐起身。手心按到一块温热的胸膛,季雪辞猛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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