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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夫人疼的都开始翻白眼了。宋闻祁轻啧一声,一脚踹开季老夫人,朝祠堂旁边的废弃狗窝跑去。叶卿辞他们也跟着出了祠堂。废弃狗窝堆积的杂物太多,众人搬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腾空整个狗窝。十几分钟后,他们终于发现了被压在最底下的骨灰盒。叶一捧着骨灰盒走出来:“家主,找到了。”“找到了?骨灰盒在哪儿?”“在这儿。”叶一把骨灰盒递到宋闻祁面前。宋闻祁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接过。见宋闻祁表情不对,叶卿辞暗暗做了个手势。看懂叶卿辞手势的叶一带着手下离开了。宋闻祁垂着脑袋,轻轻抚过骨灰盒。这骨灰盒其实就是个做工粗糙的破木盒子。由于材质一般,做工也差,盒子已经开始腐烂了。宋闻祁做好心理建设,轻轻打开盒子。往盒子里一看,骨灰根本没多少。那么多人,骨灰却只占了盒子的三分之一不到。除了骨灰,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枚陈旧的戒指,一个心脏搭桥支架,一个烧毁大半的红色蝴蝶结,一枚银色铭牌,还有一枚灰扑扑的平安锁。平安锁上篆刻的“愿”字还清晰可见。叶卿辞轻轻拍了拍宋闻祁颤抖的脊背。“九哥”“难受的话,可以哭出来。”宋闻祁垂着脑袋,摇了摇头。见他不语,叶卿辞拉着宋闻祁在草坪上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陪他。宋闻祁沉默着将盒子合上,小心翼翼放到一边。宋闻祁把脑袋往叶卿辞的肩膀上一靠,嗓音沙哑:“九哥,你说我妈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她要是知道她死后待在这种地方,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这个蝴蝶结是我姐的,我姐从小就爱美,她其实不喜欢这个风格的蝴蝶结,但因为是我送给她的,她就一直戴着”“我爸喜欢滑雪跳伞,但他心脏做过手术,我以他不能受刺激为由不准他再玩那些,没想到,惹他发病的最大的刺激竟然是因为我”“平安锁三个孩子一人一枚,上面刻了我们各自的名字。这枚平安锁是我弟的,虽然我和他相处不到一年,但我们关系很好”“还有隔壁小哥哥”宋闻祁自顾自说着他以前的事。从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那段时光虽然很短,但他是真的幸福。只是可惜那来之不易的幸福被季家摧毁了。摧毁的理由竟然是季安口中所谓的“爱”。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宋闻祁不需要安慰,只是想说说话。叶卿辞安安静静听着,充当倾听者的角色。说到没话可说的时候,宋闻祁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让叶卿辞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宋闻祁说了一句话,像是在问叶卿辞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呢”叶卿辞无声叹气,摸了摸宋闻祁的脑袋,轻声道:“辛苦了。”清冷如泉的声音载着清风涌进宋闻祁的耳中。心底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宋闻祁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人悲痛到一定程度时,是哭不出声的。宋闻祁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叶卿辞帮他顺气:“哭吧,哭完了就好了”人的一生或长或短,但都会经历许许多多的人或事。哭泣,从来不是弱者的无能宣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闻祁哭累了,哭完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他看向叶卿辞,刚想说些什么。当他注意到叶卿辞衣服上那块被他哭湿的布料时,宋闻祁瞬间忘了他刚刚想说什么了。整张脸直接爆红!宋闻祁:太丢人了,怎么能哭成这蠢样子还好没有外人,要不然他怕是要社死!要是宋闻祁知道不远处潜伏的第一特殊小队看完了全过程,他怕是要碎掉了。“哭好了?”叶卿辞曲起长腿,单手撑着侧脸:“你打算怎么对付季家?”宋闻祁闻言瞬间霸总附身,故作深沉道:“天凉了,季家该破产了!”“噗——”叶卿辞没忍住笑出声。这真不怪叶卿辞忍不住。宋闻祁瞧着像个红皮汤圆儿。红皮汤圆扮深沉的霸总,怎么看怎么有意思。宋闻祁眼里满是幽怨:“九哥,我很好笑吗”“不,不好笑,”叶卿辞原本都不想笑了,但被宋闻祁这么幽怨的眼神盯着,他又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叶卿辞笑的灿烂明媚,清丽剔透的茶眸水雾潋滟,好似九重天上的谪仙,惊艳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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