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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丛桉把表收起来,程之颂问:“你同意了?”对视里,他看见了隋丛桉脸上很淡的笑意,眼睛却很勉强地撑着,程之颂以为自己又逼迫了他,显得局促不安时,隋丛桉把他抱起来,将他抱得更近,更紧。“那就做吧。”隋丛桉说,“之颂。”他松松手,在程之颂未来得及回应时,亲了亲他的脸颊,确认:“什么都可以做?”“嗯。我又不会说话不算话。”隋丛桉盯着他,犹豫了几秒,问:“宝宝?也可以?”程之颂眨了眨眼:“什么?”“宝宝。”隋丛桉凑过来,程之颂整个人都被他掌控,然而隋丛桉却不显得从容,打湿过的眼睫,仍保留着脆弱与可怜,“也可以喊你宝宝?”程之颂被他盯得身体发抖,无法拒绝他:“我没说过不可以。”“宝宝。”他又喊了一次,低低头,将程之颂放在床上,脸颊深深低埋进了他的怀里。那一句宝宝,气息仿佛从心脏传来,程之颂愣住,很快伸出手将他紧紧环住。短暂共感“我没有不允许你喊我这个称呼。”他们重新躺回床上,程之颂不再规规矩矩,将腿移过去,压在隋丛桉的大腿上,很快被隋丛桉握住,轻轻地挪了挪位置,将他上移的短裤裤腿拉好。“我知道。你没有明确说过。”“我不讨厌。”程之颂明确地回答他。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一层误会,不知道为什么隋丛桉对他喊出一个亲密称呼时都要露出可怜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一个不合理、不能得到对方认可的请求。程之颂说:“我不懂你。”他想了想,努力地摈弃了以往自己的造句习惯,并没有停下,而是很认真地对他说:“我不懂你的原因是,你刚刚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怜,其实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因为你问我,我也不会拒绝你。”程之颂说得很艰难,甚至磕磕绊绊,隋丛桉转过头来,眼睛盯着他,把他的腿和手腕都抱紧,“你看起来不算喜欢这个称呼。”“但我们复合了。”程之颂停顿了一下,“我们在谈恋爱,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包括喊我宝宝这件事。”“而且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表露过不喜欢。”隋丛桉用轻松口吻说:“很久了。”久到隋丛桉无法说出准确的日期,只记得是某天晚上,他们在两点一线的恋爱生活里额外加上了乏善可陈的饭后散步,从院楼走到湖上小桥,程之颂整张脸布满疲倦,看上去缺乏精力,隋丛桉牵着他到树下长椅坐下,把他抱在腿上时,就很轻声地喊了一声:“宝宝。”程之颂把脸半靠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喘息,对他的声音不做任何回复,直到很久之后回过神,眨眼问他:“你刚刚在说什么?”程之颂皱着眉,试图回忆,但牵手、拥抱,在宜大长椅上依偎,是他们恋爱日常里重叠最多的碎片,太多太多对他而言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他想不起来,但他笃定地否认:“我没有在讨厌。”程之颂较真地瞪大了眼:“万一我是单纯问你,你在喊什么呢?”“不重要了。”隋丛桉轻笑了一声,他伸手拍了拍程之颂的腿,“你的腰不酸了吗?把腿收好。”程之颂没动,几秒后突然说:“宝宝。”“你说什么?”“喊你宝宝,你第一反应也是这个。”程之颂解释,“这是一个陌生的词,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如果你对我说了,我第一反应不会是排斥讨厌,而是好奇。”“你说过我语气有问题。”程之颂又开始理直气壮起来,“但其实我想的并不坏。”意识到陷入自己的逻辑怪圈里,隋丛桉并没有回答,程之颂收起了棱角,却还是忍不住说:“你要相信我。”“我知道了。”隋丛桉转过身,对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入迷,很轻地喊了一声,“宝宝。”程之颂僵住几秒,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催促:“快睡觉。”“隋丛桉,你看起来很累。”隋丛桉应了一声,朝他伸手,“牵着手睡。”已经形成习惯了,程之颂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再轻轻握住。隋丛桉看着他笑,“晚安。”程之颂看着他露出形状的酒窝,有点着迷,也笑了,“晚安。”这几天程之颂脸上手臂上的过敏倒是消失了,但手心的树状过敏仍在。周末的晚上,他们一起吃过饭,躺在床上翻看程之颂的记录本,程之颂有很多笔记本,他钟爱纸质记录,什么都写在纸上,翻看时,有几页乱糟糟的,上面写满了隋丛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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