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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颂笑了声,姜栎伟看了他一眼,也笑。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谈开了,群聊也恢复热闹了。“我等会就走了,赶最后一班车。”“你俩分离焦虑症啊,我看你那过敏还真的是和他有关哦。”“是有关。你们怎么都不信?不过现在已经好了。”程之颂坦率地承认,收拾东西去往等车区域。姜栎伟与他一同等,定点的车快来时,姜栎伟开口:“之颂。”“嗯?”“我是觉得没有什么必不必要的。反正有事也可以和我们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隋丛桉的性格潜移默化地捏圆了程之颂的一角,他低了低头:“知道了。”姜栎伟愣了一下,认命地摊开手:“好了,等我回宜州,记得请我们吃饭。”不对劲回宜州后,程之颂和隋丛桉商量着在哪家餐厅请姜栎伟和方媛吃饭,这半年他们去过的餐厅比过去一年都多,罗列出来,每周都约会的他们居然拥有了满满五页的餐厅反馈。程之颂将评价发到群上,姜栎伟叹为观止:“我都比不上你,写得这么细致。”“有一半是隋丛桉写的。”群里除了两个表情包再没回复。程之颂向隋丛桉咨询。隋丛桉认真分析:“他们并不想听你秀恩爱。”“这也算秀恩爱?”程之颂不理解,“我只是实事求是。”最后他们订了一间平价餐厅,坐落于河岸边,主打农家菜。餐桌上的氛围不同于以前,程之颂变得话少,隋丛桉负责点菜,细致得每道菜品都考虑着方媛和姜栎伟的口味和习惯。隋丛桉和他们介绍:“这里的酒水是他们自己酿的,你们可以试试。”方媛和姜栎伟还不太习惯,互相对视一眼,笑着应了声:“好。”四个人坐一桌,也有话题可以聊,程之颂大多数时候听着他们聊,倒没怎么插嘴。聊到后半段,他们兴致上来,都喝了酒。酒的浓度很高,一小杯下去,程之颂当即有点晕了,结完账,他们一同出去停车场时,程之颂没忍住把手伸进隋丛桉的口袋里,半挂在隋丛桉的身上。直到姜栎伟摁下车窗,招呼他过去,他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走到车窗前。看他臭着脸,方媛和姜栎伟哎哟了两声。方媛问:“你之前突然说要改什么性格,那个时候就复合了吧?”程之颂疑惑:“嗯?差不多。”方媛笑了笑:“好咯,那我要和你收回之前的话。”程之颂脑袋晕晕乎乎的,没能立即想起来她曾经说过什么话。“就是你俩就继续这样好着吧。”姜栎伟插嘴,“我看他也变了挺多,以前咱们碰面,他话都没一句。今天发现他挺能聊啊。”“那是因为他不想让你们尴尬。”程之颂听懂了,挥了挥手,毫不留情转身离开,“周五荷市再见。”程之颂重新回到隋丛桉身边,晕沉得失去了所有力气,像软了的气球,将脸颊埋于隋丛桉的胸膛,没什么形象地于醉酒后重重喘气。虽然隋丛桉给他煮了醒酒汤,程之颂喝完之后还是没有什么精神,早早地窝进被子抱着隋丛桉睡着了。周一他去到新科室,带教和他们说了纪律考勤问题,随后带他们出会议室,进行日常查房。程之颂宿醉后头很痛,强撑着走完一层楼,嘈声遥远地传来,等他再次抬眼,温热的手掌擦过他的手背,一片混乱里,原本的三角阵形被打破,一张狰狞的脸在程之颂眼前陡然放大,刀尖刺入了他的右手臂里。有人尖叫了一声,插入又抽出的沾血的刀掉在地上,冲动行事的中年男人哆嗦着跪在地上。有一瞬间天旋地转,程之颂眼前一片空白聚焦具体实物后,只看见止不住的液体喷涌而出。来不及反应,他被带离,处理伤口,包扎,配合警察询问。“天呐,你刚刚怎么不躲?”周围人均被吓得不轻。“没来得及。”程之颂有点走神,被衣服拉下来挡着,伤口就完全看不出来了。幸亏伤口不算严重,刺入位置没有流过多的血,只是伤的右手臂,程之颂无法再进行实习,向辅导员说明情况,先暂停了实习。程之颂第一时间回的是自己的公寓,他习惯性地掩住自己的伤口,就像处理完毕之后他第一反应是用毛衣遮盖,尽管那个时候隋丛桉并没有在他身边。他的毛衣是宽松版型,伸手一抬,里面的白色绷带就会露出来,他为此苦恼了半个小时之后,小心翼翼换了衣服,伤口完全看不见时,他想起了隋丛桉的表情。还像在昨日,他用受伤的表情希望自己别让他担心,遇到事情要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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