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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许白小脸苍白,眼见着自己端过去的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茶水四溅开,而谢诃的手已经掩上了嘴唇,随着呛咳引起的胸腔震动,许白清晰的看到谢诃指缝间渗出血来。那毕竟是皇帝。弑君之罪,顾念的身体簌簌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都没怀疑为什么殿内这么大的动静还没有侍卫闯进来抓他。【戏不错。】许白抽空还点评一下,六儿正在看热闹,被打断了十分不满,【快回去!我要沉浸式!】“茶里……放了什么?”“我!我……”许白不知所措,他指尖儿剧烈颤抖,上前来扶住谢诃身体,“不是我……”谢诃还在吐血,他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臂,吃力喘息着质问,“是不是苏时让你这么做的?你……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是不是他……”“跟苏大哥没关系!”许白身体摇晃的厉害,心跳如鼓,“是我……我要杀你,我要,要给顾家报仇,我……我自己……”“念念。”沾了血的手掌抚在许白脸上,叫他战栗的更加厉害,光润柔白的脸蛋儿上惊慌失措,只是不停的喃喃,“……我自己要杀你……”“仔细想一想。”谢诃蛊惑似的,“年少时你我情谊深厚,咳……共同做的那只纸鸢还,还在……”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谢诃当年不得宠爱,唯一愿意跟他一起玩儿的就是小团子顾念,于是谢诃天天盼啊盼,盼的就是漂亮弟弟进宫来。纸鸢……许白眼睛一眨,手指痉挛着抓紧了谢诃的手臂,他想起来两个人藏在偏殿做纸鸢的时候,竹子骨架极有韧性,自己一个没抓住,锋利的竹片就反弹回来——“啊!”是谢诃挡在他面前,手背上被划了道深深的口子。蝴蝶纸鸢飞得很高,晃晃悠悠的被许白拽着线,他们俩都仰头看,那时候真是天真极了。“念念……”谢诃摩挲着他的脸颊,“别怕,告诉谢哥哥,到底是谁让你下毒?”“……”是谁?顾念并不聪明的脑袋瓜被带偏了节奏,差点就要说出实话,可是……可是面前的不止是年少时的“谢哥哥”,还是他的仇人。“对不起……对不起……”手指冰凉颤抖,少年连连后退,直接避开了谢诃,面前男人还在吐血,一切都变得扭曲又荒唐。谢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表情,企图从微小的情绪变化中窥出他的想法。顾念能怎么办呢?他只能逃避。许白泪眼朦胧的弯下腰,他伸手去摸茶盏的碎瓷片。锋利的尖锐对准了细白脖颈,狠狠的往下摁!!谢诃原本就是装作中毒,他企图用这种方式诱导顾念说出点什么,毕竟他跟苏时“合作”了太多次,互相之间弱点暴露无遗。万人之上的皇帝,是不能有弱点在别人手上的。【苏大哥还是太谨慎了。】许白嗐了一声,【下药又不下毒药,这不是给自己找大麻烦嘛!】阴谋论皇帝x纯情病弱小白花10谢诃很生气,他没想到顾念会这样执拗,宁愿自戕都不说出苏时。锋利的碎瓷片割伤了许白细白的手掌,可终究没划破脖颈上的皮肉。谢诃一跃而起,直接将瓷片从他手中抢了下来。“你何必——”皇帝叹口气,碎瓷片扔的远远的,他突然伸手恶狠狠掐住许白的下颌,“知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罪过!”“……”许白咬着嘴唇,扬着头,手掌上的鲜血滴落下来,但一句话也不肯说。【谢诃好感度:70】“苏时什么时候,从哪里给的你药。”其实谢诃早就叫人看过,许白日日下到他茶水里的不过是些会让人精神不济的药粉,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当然也不会叫人咯血不止,可他是皇帝,他说谁下了毒药,那便是谁。其实如果是别人,谢诃根本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拿到顾念的口供,可偏偏是苏时,偏偏顾念抵死不肯说出实情。“咳,……好,好。”谢诃连说两声,背过身不再看少年惨白的小脸,侍卫就是这个时候一拥而进,将许白死死按在地上。“陛下!卑职救驾来迟!”他们手里的刀反着银光,娇弱的小公子被按在地上,膝盖猛地磕了下,发出一声闷哼。“带出去,关押。”进宫不足两个月,没想到就从好吃好喝招待变成了被关进大牢,只不过少年明显被关照过了,虽然是铁门铁窗的牢房,但里头一应用具并没克扣,铺着的稻草堆也没有奇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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