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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许他们最终也没进得了冯言彰的府门,方少爷把牙咬的咯吱作响,可面前一排兵就扛着武器直挺挺的杵着,一步也不让还软硬不吃。到后面能跟他们说两句的范杰也躲了,就剩他们跟大兵脸对脸。“冯言彰!”“算了算了,少爷少爷,咱们想想别的办法,少爷咱们不在这跟他们耗着……”……暖乎乎的红糖水给喂下去,许白的情况明显好了不少,抖的没那么厉害,眼神也聚上焦了。赶跑了一个来“闹事”的,冯言彰心情不错,叫医生去管家那里多领两块大洋。冯言彰没问医生该怎么治,还是那个道理,冯大帅觉得他就是个玩物,喜欢的时候活着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时候,大帅根本不关心。“清醒了?”“……”舌头火辣辣的疼,许白对昨晚的事记忆犹新,不光是身体的不适,心中难以排解的苦闷也压的他透不过气。“舌头伸出来。”这话实在是有辱斯文。许白瞪大眼睛,里头都是惶恐和疑惑。可能是对晚上把人弄的可怜成那样,也可能是因为把人逼的想要绝望自杀,反正冯大帅的心里升起不多的悔意,药粉在许白面前一晃,“不是伤了舌头?我给你上药。”许白不想,但又回忆起冯言彰对他的威胁,最终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这个姿势太难堪了,少年逃避一样紧紧闭着眼,沉默的等待着冯言彰的动作。药粉洒在伤口上,许白止不住的颤。【冯言彰好感度:30】“疼?”冯言彰明知故问。许白皱着眉头不答,他就又接着说:“娇气!你这样的人能做成什么事?”许白想说他唱戏唱了十多年,童子功严冬酷暑都没落下,但他知道说这些没意义,冯言彰根本就是蛮不讲理,他现在只想摆脱他,然后好好的继续唱戏。后来这几天冯言彰对许白挺好,找的女佣也到了,老实本分,也不知道范杰是怎么说的,她俨然把许白当成了大帅夫人,成天“夫人、太太”的叫,叫的他格外难堪。冯言彰却觉得有意思,他每晚跟许白一起厮混,听他抑制不住的抽泣,天天都能折腾到凌晨。“大帅。”许白哆嗦着嘴唇,“我想回戏班子……唱戏。”唱戏唱戏。冯言彰看不明白许白,明明自己能给他的东西更多,他在府里头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还得想着那下九流的行当。【唉。】许白唏嘘,【冯言彰这人太自大了,他把云笙当女人看。也不对,都没当人,只是当个小玩意儿而已,他自己有建功立业的理想,还为此努力,却对云笙的想法指手画脚不屑一顾,啧。】“留在我这里做太太不好吗?”许白喘着气,眼泪掉出来,还是那一句,“大帅,我想回去唱戏。”冯言彰不明白,一股怒气顶上来,他觉得无趣,于是一把推开许白,差点儿将人甩下床,“愿意唱,现在就回去唱吧!”夜已经很深,冯言彰相信小戏子没有胆量自己走那么远的路。他就等着许白爬过来求他,想着这种小玩意就得多磨练磨练,磨平棱角就好了。可是屋里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许白在穿衣服。冯言彰根本就没给他准备长衫,原来的那一件价值不菲的也早被丢掉了,此时能套在身上的只有套单薄的丝绸睡裙。“大帅。”许白的声音在黑暗里轻轻的响起来,冯言彰都想好了要极其不耐烦的跟他说,“闭嘴,睡觉!”结果他问的是:“大帅,您……能不能借我件外套,这样出去不方便……”冯言彰气急败坏,眉眼阴鸷,“滚!快滚出去!”许白没吭声,他低着头,慢慢的、小心的推开房门往外走。从出房间到大帅府门口,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没人敢说什么,更没人敢多看他一眼,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任由他裹着睡裙走出去。街上黑乎乎的,许白勉强走了一段儿就抱着手臂哆哆嗦嗦的,【这风怎么这么冷?】丝绸的睡裙哪怕是长袖的也不挡风,六儿看了一下距离,【太远了,走回去云笙的身体吃不消。】许白:【谁说我要自己走回去了。】他极其做作的往路边的角落一团,浑身细细的颤栗。好冷。实在是,太冷了。冷到就想这样死去。“……笙笙?云笙……!”“……”方少爷?怎么可能……许白嘴唇微微颤动,裙子什么都挡不住,冷风从裙底倒灌进来,他连手指尖儿都是麻木的。“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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