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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克出来的时候神情疲惫,脸上表情也沉重,“冯先生,情况不容乐观。”“什么意思?”相比冯言彰近乎麻木,方嘉许的反应格外强烈,“他到底怎么了?”“先天性心脏病和较为严重的心理问题,还有后来用的两支药剂,都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瓦尔克极其可惜的叹气,“冯先生,我无能为力。”哪一个字分开方嘉许都明白,但拼在一起方少爷就颤抖着嗓音,“什么?”怎么会突然有心脏病和心理问题?“什么药剂?”方嘉许想起许白空洞毫无焦距的瞳孔浑身发凉,问,“用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个?”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在沉默。“……我去看看他。”冯言彰先开口,被方嘉许打的那一拳还在隐隐作痛,冯大帅舌头顶顶腮帮子,往许白病房走。方嘉许在后头追过来,他没拔枪,拳头带着风砸向冯言彰后脑。两个风云人物在医院里大打出手,还不是很潇洒的打法,方嘉许踹冯言彰的腿,冯言彰就去揍方嘉许的脸,然后“砰”的摔在地上,手脚纠缠着继续扭打。大志跟范杰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觉得晦气,各自“呸”了一声。“哎,你不能出来……”护士的嗓音响起来,扭打的俩人不约而同抬头一望,戏子茫茫然的游魂一样跑出来,伶仃的人踉踉跄跄,苍白的嘴唇微张,不停念叨着什么。“笙笙。”方嘉许趁着冯言彰出神狠狠给了他一下,然后站起来接住人晃悠的身体。竟然已经瘦成了纸片,明明原先还是有点重量的。将人接住以后,方嘉许就听清了许白嘴里念叨的话,“……镯子……镯子……”范杰将狼狈不已的冯言彰扶起来,听着戏子嘴里念叨的话想起来,“对了,那天……就是云笙穿着戏服回去的那天他将镯子摘了,应该就放在广兴堂的后台。”许白是那么喜欢那只镯子,摘掉它是因为自己脏透了,已经完全配不上它。许白也喜欢唱戏,但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上过戏台子。许白:【你看,我就喜欢方少爷这样的,一点就透。】冯言彰不懂,他不懂为什么许白执着那只镯子,就跟他不懂为什么小春的死能让戏子丢了魂儿,不懂唱戏有什么好?那只镯子果然就在匣子里,方嘉许把它取出来,跟送它时候那样想将这只晶莹剔透的镯子给许白戴上,可那只布满伤痕的手腕却抗拒极了,方嘉许能感受到少年是在拼了命的想要将自己儿手挣脱出来,空茫无神的眼睛里满当当的都是恐惧。“脏……”自己好脏啊,连手腕都脏透了,坑坑洼洼全是伤,根本不配戴上方嘉许亲手打的这只镯子,也配不上方少爷。“别怕。”方嘉许不肯放手,“笙笙配得上它,笙笙不哭。”说着让许白不要哭,方少爷却掉了眼泪。【方嘉许好感度:99】为什么要哭?许白浑噩的像是被罩在玻璃中,冰凉的手摸了摸方嘉许的脸,“你哭什么呀……”痛的是我才对。镯子还是没戴上,许白抗拒的太厉害,方嘉许怕弄伤了他,最终只是将镯子放在戏子手里,抱着他,拍着脊背,“不怕,不怕……”絮叨,“笙笙受了好多苦,是我来晚了……咱们这就离开。”心脏问题,现下戏子一张脸总是蒙着点儿病态的灰气,不难看,就是可怜。方少爷打眼儿一看就要哭——他真不该是这样的,从前站在台上眼波流转,现在……那双漂亮眼睛里人影都照不出来。冯言彰被范杰扶着过来,看见他们俩的样子就咬牙抿嘴,想说狠话但又怕伤了许白。“你们不能走,瓦尔克是最好的医生。”方嘉许不理,直接将飘轻的许白打横抱起来,叫他伶仃的手环在脖子上,“让开。”冯言彰定定的挡在面前。“让开!”方嘉许让许白的脸埋进他胸膛,“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许白:【这俩人好像菜鸡互啄,都虚张声势,谁也不会真动手。】六儿:【好感卡住了?】许白:【要学会享受——这个过程。】反正这俩人也不可能争出个高低,许白还是得刺激着拿到最后一点儿好感,干脆茫然的转着脑袋。“大帅?”对了,自己喜欢大帅,喜欢大帅小春就会回来了。可小春呢?被用了两次药,戏子的脑袋已经开始糊涂,混乱的顺不出结论。抱着自己的男人让他觉得安全,但是,但是他——他短短的二十年,只拥有过那么一小段儿快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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