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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下去是因为季青觉得自己特别小气,特别负面情绪。他不愿意对着什么都不懂的季苏风说一些狭隘的话,更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莫名其妙的焦躁。陈琥让他走着瞧,未来的日子省不了麻烦、拌嘴、对比。这样的情况让季青觉得特别麻烦,说真心话,他绝对不能输给一个确实有天赋的“小矮子”。他知道陈琥这样的身高要付出比旁人双倍的努力,这点他自愧不如表示赞赏。可他心中仍然有不屑,毕竟对方输了比赛却走后门,不择手段是季青最瞧不上的。过了一会儿,季青出来了,他光脚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赤裸着矫健的上身。他的骨架不小,身形中规中矩,不算太壮的类型,肌肉分布均匀而不夸张,线条走势起伏而不粗壮,脸上全是水,他边擦头发边问道:“去睡觉吧?”季苏风抬起头来,漆黑的同仁一眨不眨地看着季青,可怜兮兮地说:“青哥,我今天想跟你睡。”“不……”以为是拒绝,季苏风双眸瞬间暗淡无光,耷拉着脑袋。“我还没说完呢。”季青笑意盎然说出下半句,“不要半夜三更拽着我讲话就行,明天要早起。”闻言季苏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很是可爱。“好了,别推我,我刚刚洗完澡。”“嗯,好香啊。”季青乐道:“我靠,我们不是洗的同一瓶吗。”季苏风毫不介意挂着水的季青,起身过去嬉闹,他的双手总是游离在季青隆起的肌肉上,而季青的烦恼似乎烟消云散,他含笑被季苏风半推半就一起进了房间。gay里gay气季苏风的生长痛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悄然袭来,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骨骼的每一寸缝隙。他的膝盖、小腿、手臂的关节处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骨髓里轻轻挑动,同时带着一种钝钝的酸胀感。而这种痛并不剧烈,只是绵长而顽固,犹如潮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让他无法忽视。季苏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可发现无论怎么蜷缩或伸展,疼痛都如影随形。身体仿佛被拉扯着,骨骼在无声地生长,肌肉跟不上这种速度,紧绷得就如同一根快要断裂的弦。偶尔,痛感会突然加剧,骨头在体内裂开,又迅速愈合,带着一种奇异的痒,让人忍不住想用力捶打痛处,又无从下手。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照在微微发烫的皮肤上。生长痛是青春期的隐喻,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和焦躁,有的人会这样,有的人不会这样。显然,季青和季苏风有完全不同的青春体验。季苏风也不知道这是成长的代价,只是无法控制那种隐隐的不安——仿佛身体在提醒他,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他只能默默承受,等待黎明到来时,疼痛渐渐消散,留下一个更高、更陌生的自己。最近夜里他总是和季青同睡,有时候疼得厉害,季青还能听到季苏风在夜里情不自禁倒吸气的声音。季青格外心疼。他说不出那股不悦的滋味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夜里每每听到季苏风的呢喃和翻来覆去,他都小心翼翼将人圈在怀里,宽慰说几句有的没的,总之是疼痛很快就会过去的话。今夜,季苏风枕着对方的胳膊,半蜷缩般躲在他怀中,睁开了眼睛,羽睫湿润,瞳仁漆黑,沉默地看着季青。——青哥。季苏风呢喃细语。——嗯,在呢。季青强忍睡意回应,眯眼着在被窝里给季苏风揉捏双臂。季苏风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夜里注视着季青的侧脸。他的好哥哥闭紧眼,下巴有时抵在他毛茸茸头顶,有时靠得近,季苏风都能听到季青稳定的呼吸声。轻轻的,轻轻的煽动季苏风的心。季苏风有时看得入迷,能清楚感受到季青的手缓缓停下,敌不过睡意而入眠。只要季青真睡过去,季苏风才会慢慢涌现困意,他只想贴得更近,几乎要纳入季青全部怀抱,仿佛只有这样,肌肉骨骼身体生长的疼痛才能有所缓解。休息室叽叽喳喳,所有车手们都在。“一米八三!哥,你、你又长了一厘米!”季苏风兴奋囔囔完,立马贴到季青离开的墙面,挺直腰催促,“青哥,看看我的,我呢?我多高了?”季青插兜,眯眼缓缓地念道:“这里是一米八……喂,不许踮脚!对,就这样站着别乱动……好啦好啦,刚好一米八。”季苏风激动不已,“我一米八了?”季青单挑眉嘴下抿,摆出一副张狂纨绔的模样。他刚耍帅呢,结果季苏风因为长高而高兴,扑过去搂上他脖子,一个起跳到他身上,两人差点双双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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