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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有点麻,扶着桌子站了两分钟,拿着钥匙往外走,吱呀呀的打开了电子门,看到王姐骑着电瓶车过来,举手打了个招呼,拿起扫把开始扫地。机械般的扫着,但也没停,一遍又一遍,直到陆遥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了扫把,立在了墙边。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但却再也没有问出那句,你怎么了。他就是笑了一下,有点苦,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他没靠过来,不远不近的站着,偶尔会打个招呼,突然就想起了什么,大步迈起来,几步就跨进了保安室,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打包系好拎出来,余光瞄见程树看过来,也瞄见他不争气的脸红了。幸好想了起来,不然被保安大叔看见了,可就真的说不清了。手机里来了条消息,他站在垃圾桶前,羽绒服后面刮破的地方还在往外飞着毛绒,不是一大片,而是几朵几朵的,尤其是一转身,像是某种很好看的舞台效果。他看着程树从大门走了出去,走很快,胳膊上夹着书,急匆匆的,他刚刚发给陆遥说,遥哥,马上考试了,我今天得去上课。听起来好像无事发生,真的好像,陆遥盯着手机反反复复把那几个字看了好几遍,扭头又进了保安室。“叔,看监控的手机呢,麻烦给我看一下。”大叔把程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递给了他:“怎么了陆总?丢什么东西了?”“嗯,身份证不见了,我看看是不是不小心掉哪了。”大叔哎呦一声:“我一会儿转两圈儿,帮您找找。”陆遥点点头:“谢谢您。”回头转身,往办公楼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了椅子上,面前摆着那个手机,说不清为什么,他有点怕。抽了两根烟,太阳穴发涨,晕乎乎的,深呼吸一口气,拿起那个连密码都没有的旧手机,打开了监控的程序。就那么几个摄像头,却也能把整个故事看得完整,那辆车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李叔没沉住气的样子,和半开的车窗里那个若隐若现的侧影,以及那辆车开走之后,程树犯傻般站在原地吹冷风。你怎么了?陆遥知道了。接下来两个人亲在了一起,缠缠绵绵的,跌坐在椅子上,毫不掩盖的展示最本能的欲望,他也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隐忍的青筋暴起,现在想起来还是难耐,但他真的就忍住了,他无声的笑了一下。摄像头切换到安安静静的保安室,程树睡觉的样子让他沉迷,虽然开了倍速,但睡着的程树像只小猫,本能的寻找着温暖,往他怀里靠了靠,就一动不动。陆遥伸手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脸,不小心又加了倍速,正想调回去,再看两眼,手指在距离屏幕一厘米的地方停在那儿,半晌,落在了桌面上,点了两下。很闷的木头声。他的声音也很闷,很快的拨了个电话号码,没有犹豫的打了过去:“陈经理,过来一下。”陈少宇来得挺快,都没到一分钟,手里掐着文件,迫切的摆在了陆遥面前。“陆总,这笔订单终于拿下来了,这可真解渴,至少过年不用愁了,第一笔定金一到正好赶上发工资,还能给大家发个红包意思意思……”他的眼睛定格在那只旧手机上,话音戛然而止,但也没在怕,只是收回了手,规规矩矩的站着,似乎在等着陆遥开口说下去。陆遥没看他,盯着那份文件,但眼神很空洞,一个字都没入心。陈少宇也不催,安安静静的等着,脸上是笃定的,甚至紧紧攥着拳头来掩饰自己想笑的表情。陆遥晃了晃头,终于回神儿,扬起头笑了笑:“挺好的,陈经理立大功了,你的红包要包个大的。”陈少宇依旧平静的:“都是跟陆总学的。”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陆遥就是觉得些微刺耳,他面上不显,笑意更重:“陈经理啊,年底了,还得多麻烦你,这服装厂你最熟悉,工作做得也最好,我心里都有数的,但也别那么拼命,凌晨就来上班,健康不要啦?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虐待员工呢,你说是不是?”陈少宇轻巧一笑,弯腰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合上了文件夹,又恢复了那个死样子。“陆总说什么见外的话呢,今天来得是早了点,还不是那边急着要合同,都等着拿回扣过年呢,可慢不了,耽误了订单是大事,您说呢?”那个您字让陆遥非常不喜欢,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和客户吃饭,陈少宇也在,陆遥酒量是好,但被连灌了好几杯白的也是挺不住的,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出去缓缓,隔了几分钟,陈少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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