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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快速起跑,丝滑踩上冲浪板,而后一个侧冲上了浪壁,接着灵活地左右漂移,躲避头顶的浪头。顺利的简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看着结束冲浪朝自己走来的易昀岚,顾星川不满地眯起眼睛,腮帮子都下意识鼓了起来。“你跟着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开屏’吧?”“拜托,不要乱用词好不好,开屏是动物求偶用……咳咳咳!说正经的,你现在明白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发现自己差点说错话,易昀岚连忙把话题拐回到正轨。顾星川没管他中间不自然的转折,认真思考对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冲浪是在跟大海对抗吗?”“对,”易昀岚将被浪花打潮的刘海扒拉到脑后,整个人有了点野性的味道,然后开口装逼,“而大海并不是只有水。”“……”这话说得顾星川直发懵,他先是愣愣地看了一眼海面,接着下意识低头看脚下。的沙。“不是沙!还有声音和味道啊!”易昀岚的逼格维持不下去了,被迫放弃当一个谜语人。“你可以通过气味判断海风的来向,通过海浪的声音区别浪的远近,然后你就能大概知道往哪里调整方向,就不会靠撞大运来定生死了。”“……”这个解释听着有理有据的,但顾星川还是半信半疑。特别是在又失败了两次后。不过他好像确实有点找到易昀岚说的那种感觉了,所以他进行了再一次的尝试。而这次,他终于在一个小浪头里成功“存活”,并顺利回到了岸边。“万岁!”他甚至都没顾得上捡冲浪板,径直向易昀岚跑去。然后,给了对方一个非常热情的拥抱,以示自己的激动之情。易昀岚在顾星川贴上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了,一股明明混杂着海风味却并没有变难闻的山茶香气扑鼻而来,让他一时之间忘了动作。只是对方如此纯粹的快乐也让他无暇去胡思乱想,于是在回过神后,他有些笨拙地抬起手臂,想要拍拍顾星川的肩膀给予鼓励。然而他的手刚抬到一半,怀里的人就“嗖”一下不见,转眼间就出现在了距离自己十米远的存物箱那里,翻找了几下后又飞快地跑了回来,来回总共也就用了几秒钟。身手之矫捷,根本看不出这人十几个小时前还浑身疼得直哼哼。“快快快,帮我记录!晚上我要给笑笑看他爸爸的伟大英姿!”看着还僵在半空的手里突然多出来的手机,和一旁不停欢快蹦哒的某个人,易昀岚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一人兼数职,同时当起了教练、导演、动作指导、摄像师等等不同职业。但也没有很不情愿。因为他发现这样的顾星川,其实还……挺可爱的。只是他俩谁都没想到,这个“巅峰时刻”短视频,被他俩硬生生拍成了冲浪小白成长的纪录片。主要是顾星川的成功率并没有达到100,在易昀岚拿到手机后,他又重复了将近十次才获得了第二次成功。幸好经过三天的努力练习,他的成功率越来越高,也终于在离岛的前一天下午,给笑笑呈现了一个成功的现场版展演。“爸爸你好棒!”笑笑一边高声夸夸,一边奔向正往岸上走的顾星川。“嘿嘿嘿~”顾星川笑着将崽子一把抱起,在空中晃了好几个悠悠,逗得崽子放声大笑。于是一时之间海边响起了父子俩的“嘎嘎二重奏”。易昀岚也没闲着,尽职尽责地完成摄像老师的最后一份工作,同时也在心里对顾星川的印象进行重新评估。这三天的助理生活尽管累身,但是在心理层面却出奇地放松。让他现在总结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某个人身上的“爹味”终于没了。实际上顾星川的“爹味”和传统意义上的“爹味”并不是一回事,他对给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这事完全不感兴趣,就是对“调教”易昀岚乐此不疲。以至于让后者经常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娶的仿佛是第二个易向松。因为只要看见顾星川,他心里就会不自觉心虚一下。而这几天大概是顾星川专心练习冲浪,所有心思都在自己身上,以往的那些老成反倒是都不见了,特别是在第二天易昀岚夸他的确有天分的时候,那副臭屁叉腰的活泼样子,让后者当时的心跳都不稳了。因为被结结实实地萌到了。那一刻,易昀岚觉得对方似乎跳出了其他所有的身份,回归成了他自己。只是一想到明天回归正常生活,这样鲜活且不会总是蛐蛐他(重点)的顾星川再也看不到了,他就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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