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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甚至在人流的背影中看到了池大伯,但她半点不敢靠近,要是池大伯看到了她,指不定把她绑着送给人家好从她身上得到去市里念书的机会。而且这事说不定他还掺了一脚。不然他跑来这里张望什么?身形踉跄了下,池砚脚步跑的更快了些,越是情况紧急,她的思绪便愈加清明,头脑愈加冷静。肃然的视线在人流中穿梭。池学友在集市里转了两圈了,可他依旧没看清池砚那个小丫头片子到底在哪,按照计划,现在找不到她不是坏事吗?加快脚步在人流中穿梭,他眼看找不到人,心中暗骂池砚怎么长那么矮,看都看不到人影。池砚在街道上扫视了一圈,路边摊上摆的都是些写春联卖对子的,都不太符合预期。踉跄着脚步走在一个个小摊铺周围,视线不断的搜寻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路边一个个摆着春联帖的小地摊位中看到了摆烟丝摊位的小老头和半大后生。看着满满两大箱子澄亮的褐色的烟丝,池砚眸光一审。她本来是打算实在不行就把到周围村里赶集小摊摊位上的春联帖全部毁了的,毕竟春联帖价值太低,引起纠纷也会被很快摆平。但烟丝不一样啊,它足够贵。脚下一定就冲着烟丝的方向冲去,两箱子烟丝打翻在地,澄褐色的烟丝洒了满地。原本还悠闲的老头和青年顿时变了脸色,烟丝可是按斤卖的,一斤最少也卖十块,三十斤就是三百块。三百块!两人眼冒凶光盯向了把他们一年心血都给泼了水的人。撞完烟丝摊位,池砚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只有模糊的视线中照映出了摊位老板狰狞的视线。之后视线便陷入了黑暗。等着她再次清醒,已经到了傍晚,感受了下身体完好无损后,池砚这才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卫生所。清寒的目光寸寸结冰,清澈的瞳眸被杀意裹挟,外泄的气息凛冽而森然,手心一点点掐紧,浓郁的血腥味将鼻息弥漫包裹。腮帮子肉被她咬的生疼。这次的问题主要便是池家人作妖联通了村里想要卖了她。首先便是看她好戏的池敏,若不是同一个屋檐下的池敏下药,她今天就不会出事,不过池敏这人无利不起早,她不会干陪本事,池敏事后绝对是有利可图的。再就是池大伯出现在那条街上绝对不是偶然,他肯定是来找她的。其次是吴向红的那个亲戚,那也是她能抓住的不多的线索。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吴向红那个二流子有拐卖人口的线,而池大伯和池敏知道了这条线,准备卖了她换好处。池大伯能得到的好处就是儿子去市里读书的机会,池敏能得到的是卖她所得的钱。牙齿咬的死紧,池砚感觉自己就是太心软了,做不了主动杀人下黑手的活这才屡次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她不会打架,所以屡次被武力威胁。她虽冷硬,但性格上却被动惯了,从来学不会主动出击解决未知的威胁,这才屡次受难。长了教训也做不到短时间内纠正自己的性格习惯,总是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才导致总有人想爬到她的头上来作威作福。前有池文娟,现有池敏。这些都是对她血淋淋的教训。教育她凡有威胁她的恶念者,必须一竿子打死,不能再给其反咬一口的机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都给她死!“醒了?醒了就赔钱。”胡丰收脸黑的能滴水,他和老爷子忙活了大半年的货还没卖呢就都打了水漂,这换谁谁能不气,换谁又能心平气和?一听赔钱,池砚就低着头不说话,沉默的表示着抗议。“嘿,你什么意思,不说话是干什么?小姑娘,这是想赖账的意思?”一看人不吭声,胡丰收气不打一处来。六零后妈有多子多福系统“账就在这儿了。你妈和姐姐在外面等着,你们还是商量着怎么还钱吧。”胡丰收脸色黢黑扭曲,伸手指着池砚,就差脱下鞋扇她了。“我妈死了八年了。”池砚应了一声,言外就是我妈死了都八年多了,搁哪儿来的亲妈在外面等着。“小丫头片子,你找死!”胡丰收简直气的要跳脚了,什么人啊,砸了他摊子还想分文不赔,还说什么亲妈死了八年,这不鬼扯吗?病房外面还有两女人在外面等着要人呢,那两女人也是个无赖,半点不提还钱的事,还说什么要把自家孩子提回去教育,会给他和爷爷一个交代的。这不更胡扯吗?要是让那俩女的把孩子带回去教育了,那还能把钱还给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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