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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如此罢了。”章景暄淡声说,“那女鬼勾引书生靠的并非是什么亲昵的动作,戏文脚本剧情里面写了,书生恪守礼仪,最初并不给她接近自己的机会,女鬼勾引他靠的是欲说还休的眼神。”
薛元音沉默下来。
这可太难了吧!动作确实可以学,眼神可怎么学?
光靠她练,得练到猴年马月?
她道:“难不成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章景暄指骨叩击桌案,道:“我早说此事行不通。实在不行,另想法子潜入小苍谷。”
薛元音不愿承认她不行,否决了章景暄的提议,只倔声道:
“你让我再练练,晚上我来寻你,你来验收成果。”
章景暄未答,却见她径直走入灶屋,烧好热水,抬水回屋,似要先行沐浴。
他眉梢轻轻一抬-
薛元音在屋里慢悠悠地沐浴,沐浴罢,她起身擦干水珠,拿来雪白的里衣里裤穿上。
她绞发绞个半干,就把巾帕丢在一边,任由滴着水珠的墨发散下来,披在肩头。
薛元音站在铜镜前端详自己。
镜中少女刚刚走出浴桶,一袭青丝披在肩头,裹出身子骨清瘦的弧度,松散地垂在腰后,微微打湿了雪白的里衣。
里衣显得宽松荡荡,依稀可见腰肢纤细,几乎一手可握。
其实如今九月末的温度已经有些冷了,晚上只穿这些会冻着。
但幸亏她习过内功,丹田有内息可传递只四肢百骸,并不惧冷。
薛元音轻轻推开了屋门,踏着月色,往西厢房走去。
站在西厢房门前,她调整了下表情,把自己想象成女鬼,而后敲响了门。
过了几秒,章景暄打开门扉,目光落在来人身上,顿了几秒。
少女一头如墨青丝披在肩头,鹅蛋脸藏在墨发里,更显下巴尖尖,身上只穿着雪白里衣,发梢还滴着水珠,微微浸湿一层衣裳。
月色自上而下落在她身上,隐约照亮她纤瘦的身子,在轻晃的里衣里面几乎不堪一折。
薛元音一步步走进来,站在他面前,轻轻抬起眼眸,弯起眼尾轻笑。
她眸里仍泄露出一点引诱意味,红润嘴唇在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上格外惹眼,配合着这头青丝和雪白衣裳,竟然有几分与往日不同的清艳。
她阖上门,隔绝了月色,只余窗棱透进来的一隅银辉,更显夜色晦暗。
葱白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像是没有力道,却又有清晰分明的触感。
她张开红润的唇瓣,轻轻唤他道:“郎君……”
章景暄微微敛了敛眸,掩住眸底暗色,白玉似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温润,低声道:“卿娘?”
“卿娘”是《梨花怨》里女鬼的名字,是书生给她取的。
“是奴家想给郎君深夜红袖添香,便擅自进来了,还望郎君莫怪。”
薛元音说着戏文脚本里的台词,勾住章景暄的手,走到桌案边,仿照着戏文里的台词那般道:
“奴家坐在郎君身边,看着郎君写字,可好?”
少女不知人类规矩,有些怪异地蹲在他的双腿旁边,扬起一张清艳的脸望着他,声音轻柔而婉转,满脸天真地征求他的意见:
“奴家可以坐在郎君身边吗?”
章景暄冷静地看着她,喉结滑动了下,眸色有一瞬间的幽暗。
她乖顺地蹲在他的双腿前面,女鬼是没规矩的,因此她是趴伏的姿势。为了看着他,她仰着素净的小脸,眼眸乌黑,一眨不眨,显得全心全意。
唯有嘴唇潋滟泛红,像是涂了胭脂一样诱人。说话间一开一合,让他目光有一瞬间难以自制的流连。
章景暄蓦地移开视线,看向桌面上的纸笔,让微微发热的小腹稍作平复。
他头一次发觉,他似乎有点受不住她这个姿势。
实在是……像极了在做那件事。
竟然让他想象一下就有要兴奋起来的趋势。
戏文中的书生优柔寡断,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市侩自私,但也有穷苦人家的心善。
面对女子的请求,他思量再三,到底不忍拒绝。
章景暄轻握手掌,呈半拳状搁在两个裤腿之上,温和而冷静道:
“卿娘起来,坐我身旁吧。”
薛元音站起身,靠过去,却没坐在他旁边,而是微微弯下腰,一手撑住桌案,一手撑在他的木椅上,像是调皮又自私地将书生圈在女鬼的怀里。
湿漉漉的青丝散下来,微微打湿了她的上衣,也给他的衣襟沾染了几分湿气。
她眼里带着几分深暗,伸出素白的手,轻轻抚向书生温润如玉的面颊。
接下来本应该是她坐在旁边,与他嬉笑打闹,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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