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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景暄淡淡道:“你从我身上下去,我便说。”
薛元音轻声一嗤,带着几分讥嘲地道:“等我下去你就会离开牢狱,你骗不住我。”
他一时没答话,薛元音也没想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垂眸,坐在他身上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借着夜色让人辨不清神情,她在昏暗里伸手去抚摸他的鬓角,划过眼角眉梢,再到鼻梁,最后到嘴唇。
薛元音在他脸上轻轻抚着,描摹着这张脸的轮廓。她开口问道:“章景暄,如果明日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她虽然笑着,却是无所谓的神色,章景暄被她毫不避讳的问话惹出几分微愠,紧抿着唇,没有答话。
薛元音对他的沉默不感到意外,夜色太沉,她没有察觉到他方才一瞬变化的情绪,抚摸着他的嘴唇往下,落在凸起喉结上,指腹轻轻揉捏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接着道:
“我娘亲死了,我兄长死了,我父亲若被你们抓到,也不会落得好下场。这样一算,大周里竟然连个替我立坟冢的人都没有。以前我能找高嵩霖帮忙在我死后立个碑,但现在他也在牢狱里,自身难保。我想过找宁嫣公主帮这个忙,但她身份尊贵,做这种事情容易折煞我下辈子的寿数。我思来想去,唯有你能帮忙,章景暄你愿意吗?”
她思索得认真,说得也很诚恳:“这于你而言很容易,不过是吩咐一句的事情。我也不白麻烦你,我可以给你付五百两银票的酬银。”
她捏着他的喉结,带来几分难言的痒,还有蔓延开来的微妙的热。
章景暄被她这些小动作摸出几分隐秘的欲望,有一瞬间的分神,旋即清醒过来,压着眉骨间几分愠怒,带着警告道:
“薛元音!”
他像是忍无可忍,摁住她的肩膀往旁边推去,起身下榻,冷冷道:
“我现在与你没什么可说的。深更半夜,我不想与你吵架。”
出乎预料的是,薛元音没再拦他,顺从地起身,让他顺利地翻身下去。
他没回头,她也没喊住他,静静地目睹他离开。
章景暄把手放在铁门上,顿了顿,夜色漆黑,空气也极是安静,纵然他没回头,他也知道她在看他。
与往常不一样,她以前的目光带着试探,反倒叫他走得利索,这次坦坦荡荡,非常直白,却像个栓了鱼饵的钩子,让他几乎迈不出去脚步。
终究,他微微侧眸,低声道:
“你多用些膳,莫要挑食。这牢狱里的伙食放了药膳,你身子愈发亏空,这是能给你补身子的。”
身后传来锁链声响,是她朝他走了一步。
章景暄似乎没有察觉她走过来发出的铁链撞击声,也没想到她明日就死了,吃药膳有何用。他看着侧面隐匿在黑夜里的沥青色墙壁,自顾自地道:
“莫要为旁事再伤神,如今没人能再束缚你,你去做些自己想做的。”
铁链晃动声音在昏暗安静的牢间里愈发近了。
章景暄话音微顿,继续轻声道:“你才十七岁,尚有大好年华,我记得圣上赐了你一个宅子……”
薛元音走近过来,停在他身后,她忽然笑了一声,道:
“章景暄,你看你胡言乱语,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章景暄微微握紧铁栏门,而后又放下,转过身来看着她,面色平静道:“我有何不敢?”
薛元音忽然伸手推了他一把,他未设防,被她推至墙边。眼见他眉头又要蹙起,她倾身凑近去吻他,在他微顿的刹那,微凉指尖如同荷叶下的游鱼,轻巧又精准地钻进他的衣襟里,去揉捏他的胸肌。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让她总是惦念着,难以忘怀。
章景暄猛地将她推开,略带恼怒道:“你在做什么?!”
薛元音才不管他,拉下他阻挡的手臂,指尖继续往下寻觅,摸索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时轻时重地抚弄起来,贪恋地在上面停留。
过了会儿,她又轻轻捻了下结在枝头上的一双红涩果。
章景暄蓦地攥住她的手腕,脸色微寒道:“我现在不想与你做这些事!”
“你与我做的皮肉生意还没结束吧?”
薛元音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忙中抽暇地咕哝道,“是我睡不着,想与你做这些事。你这般讲究信用,不会置之不理吧……”
方才那些类似交代遗言的言辞,她怎会听不出?
明明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她岂能放他离开?
薛元音不知晓章景暄想做什么,又打算做什么。她身心疲惫,已经不想再猜。
现在她只想凭着心意做点什么……起码不让他这么快就离开,能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
对面之人腰腹绷紧,臂腕上青筋微鼓,攥住她手腕的手掌极为用力,显然对她的动作很是抗拒。
章景暄极力忍着心底涌动的微恼。纵然它已经完全抬起了头,在昏暗里将裤子撑出来一个弧度,他的呼吸仍然克制而冷淡。
薛元音瞧不清他在夜色里的神情,也不在意,弯起一双没心没肺的眸子,喟叹似的道:
“摸起来真舒服啊……你说到底是我引你,还是你在引我?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太子身边最出色的谋士,你简直在以身设局引我上钩啊。”
一番话逻辑不通,堪称胡言乱语,
而她却享受得尽兴,用另一只手放在他腰间的玉革腰带上,他压着怒气去阻止她的手,她又缓缓游移向腰间四处,手心边停边走。
她手掌柔软,还时不时地往下撩拨,像是一把火苗愈烧愈旺,将他惹得痒。
一同从小腹升起的,还有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愤怒又冲动的燥热。
少顷,在她掌心触及他胯骨的时候,章景暄终于忍无可忍,将她这只手也攥住,道:
“够了!你即刻给我住手。”
薛元音忽然反手将他两只手抓住,顺着往上握住手臂,脚下一撂欲要把他撂倒,然而章景暄一次未设防、两次未设防,第三次岂能还让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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