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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勾唇,去包厢自带的洗手间洗了把脸,陈默应该是问了店员,居然还知道买瓶洗面奶,洗完之后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她把身上那套裙子和披肩换下来,穿上陈默带来的衣服。
不知道这么晚了,陈默去哪买的,一件简单的白色连帽长袖外套,下面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裤子还好,外套稍微有点大,不过穿上之后又暖和又舒服。
槐蔻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就把脏衣服装到袋子里,走出洗手间。
陈默上下看了她一眼,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摆摆头道:“走吧。”
“去哪?”她有点傻兮兮地问。
“酒店,”陈默回答道,又问了一句,“还是你想回宿舍?跟你们宿舍楼的楼管说一声,可以让你进去。”
槐蔻摇摇头,这个时间太晚了,估计赵意欢她们都睡了,不回去打扰了。
她拎着袋子,跟在陈默身后下了楼。
午夜十二点,酒吧里正是人多的时候,看见陈默的身影,不少人站起来和他打招呼,大都是大学城的学生。
也有人的目光,不时扫过跟在陈默身后的槐蔻,脸上写满八卦与好奇。
槐蔻以前在沪市也去过类似的酒吧,但大都是清吧或是livehouse,一方面是她对那些灯红酒绿没意思,一方面则是许青燃刻意阻拦过她,不让她出入这种场合。
但心里不好奇是假的。
此刻有了机会,槐蔻脑袋四处转悠,看得格外专心。
陈默这家酒吧的消费人群显然以年轻人为主,除了大学城的学生,还有不少附近的白领,各个打扮时尚,看起来一点也不怵场。
现在快到凌晨,酒吧里气氛正好,热闹得很,槐蔻无意间瞥见几个穿着清凉的女生和两个男生谈笑风生,气氛暧昧不已。
而这种情况在酒吧里似乎并不少见,男男女女都一副熟练模样地玩笑着,各个看起来都很会的样子,空气中充满了海王和海后的气息。
虽也有不少正常玩乐蹦迪的人,但槐蔻还是看出了眉目。
她忍不住瞟了一眼陈默,这人作为老板,不必说,对于这些撩人把妹的套路怕是只会更懂,光见就不知得见过多少次。
就他们下来的这么一会功夫,槐蔻就已经瞥见不止三五个对陈默这边的抛媚眼的女孩,无论是后座那个梳着双马尾的可爱女孩,还是斜前方那个烫着一头性感大波浪的姐姐,看起来都游刃有余,一笑一动自然又充满风情。
她想起自己刚刚在包间里那些刻意的小心思和小动作,顿时一阵心虚,在这些见多识广的浪子**面前,她那两下子怕是让人笑掉牙的幼稚园级别。
而每天面对这些尤物的陈默,看到自己那些自以为拿捏人的套路后,居然没有笑出声,反倒那么认真地和她说着话,也真是给足了她面子!
这么一想,槐蔻就感觉尴尬地一阵脸红,烧得慌。
“槐蔻。”
槐蔻一顿,扭头看向身旁的陈默,脸上还带着来不及褪去的窘迫红晕。
陈默见她的样子,似是怔了一下,又顺着她的目光扫视一圈,淡定地收回视线,对四处飞来的媚眼置若罔闻,引来一群失落的视线。
“很喜欢这吗?”他问了槐蔻一句。
槐蔻新奇地看看台上的dj,又看看卡座上的男男女女,多喜欢似乎也谈不上,但总有几分好奇。
陈默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抱着肩开了口,“下次再来玩。”
槐蔻先是为他话中的“下次”一喜,又被他这老板送客一般的疏离语气弄得有几分低落。
身前人影一闪,有个人站在她面前。
槐蔻抬起头,却是孔柏林。
他看了槐蔻一眼,似乎酝酿了好久了一般,停了片刻才有点别扭地说:“那个,槐蔻,今晚对不住了啊,我那是气话,你放心,我都一个个嘱咐过的,一个字都不会有人传出去。”
槐蔻当然知道他是气话,毕竟她就是故意气鹦鹉头的那个罪魁祸首。
她对孔柏林摇了摇头,孔柏林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慢慢让开路。
钱川已经走了,麻团还在,他也跟过来,对槐蔻笑了笑。
槐蔻也好久没见他了,陈默这帮人里面,她唯独对麻团印象最好,立刻对他展露笑颜,扬手打了个招呼。
热情的态度,立刻引来旁边陈默和孔柏林意味不明的目光。
麻团的目光在她身上崭新的外套上停留了一下,怔了片刻,笑容却微微变得有点牵强。
陈默低头看了眼手机,对槐蔻道:“走了。”
槐蔻没有留意麻团,就跟着陈默出了酒吧。
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此刻一呼吸到外面新鲜清凉的空气,槐蔻整个人舒服多了,原本困倦昏沉的大脑也清明起来。
她跟在陈默身后走着,迎面看到一个垃圾桶,走过去把手中的袋子丢了进去。
陈默回身看见了,挑起眉道:“不要了?”
槐蔻嗯了一声,看了眼垃圾桶里的那身衣服,“不要了。”
本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陈默却稍微放缓了脚步,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让槐蔻走在他的里侧,才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什么时候买的?”
槐蔻笑了笑,轻声道:“去年十八岁生日,一个人送的。”
她的语气着重在最后一句强调了一下。
陈默扭头看了她一眼,乌黑的眉毛挑了挑,没有说话。
槐蔻捂好她的小心思,抬眼看着陈默线条优越的侧脸,假作不知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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