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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慌忙起身,却因长时间蹲坐而双腿麻木,几乎站立不稳。他们不顾酸麻,踉踉跄跄迎向尹无涯。
“怎么样?”李遇急切道。
尹无涯扫了两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出马,从不失手。刚刚不过是吓你们的,让你们敢质疑工头。”
不等话落,两人已经迫不及待攀上台阶,向屋内冲去。
小小的木屋内,药草的苦涩与汗水的咸湿交织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弥漫于空气之中。
南宫连朔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均匀。
及至次日拂晓,第一道阳光穿透窗棂缝隙,斜斜洒下,为这狭小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柔的清新。
脚踏旁,黎崇枕着手臂,蜷缩于地。
床尾,李遇静静地趴在床沿,双手交叠。
南宫连朔悠悠转醒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副场景。
他尝试着想要起身,却猛然间被周身袭来的剧痛所制,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嘶——”。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了沉睡中的两人,他们缓缓睁开眼,带着几分惺忪望向床榻之上——
他醒了!
困倦朦胧瞬间消散,两人迅速振作起来,不约而同地移至床头。
“感觉怎么样?”
“很疼吗?”
“想喝水吗?”
“要不要我端碗粥来?”
“冷不冷?加床被子?”
“你要不……”
南宫连朔虚虚抬手,打断这一串连珠炮。
“我很好。”
“怎么个好法?”
面对二人一副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南宫连朔无奈笑笑:“嗯……大约就是,宛若新生的感觉。”
李遇与黎崇一脸茫然:宛若新生?是什么感觉?
近半年养成的习惯作祟,不消看日头,这个时辰他们都知道:该上工了。
黎崇掖着被角道:“你留下来照顾他,我一人能干两人的活,一会就去地里。”
李遇点点头:“行,下午你回来,换我去。”
“行什么行。”尹无涯推门而入,灌进来些晨风。她手里端着一碗墨绿色的汤汁,顺手递给南宫连朔:“喝了。真当我是周扒皮啊,今日都不用去了,你们仨就在这腻歪吧。”
说罢接过空碗,转身离去。
第二日,南宫连朔竟然一扫病态,气色体力一夜间恢复得与常人无异。
尹无涯吩咐他们继续上工。
三人只好苦哈哈地接着种地。
心中的大石既已落地,他们在劳作之余,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开始盘算起如何能跟医圣学点医术。
但鉴于工头难以捉摸的性情,如何达到这个目的,还真得好好琢磨一番……
晚饭时,尹无涯见三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了然,却又不点破。
用过饭后,起身欲走。
“工头!”她脚还未迈开,便听身后一声大喊。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请工头教我们医术!”三人齐齐喊道。
尹无涯没想到,这三个小鬼合计了一圈,最后想出的办法竟然是直接求。略一思谋,坐回座位。
“想跟我学,就这么直白地要求啊。”
“不是要求,是请求。”南宫连朔一派正义凛然。
李遇道:“工头,我们几个想了很多办法,最后都觉得,若是耍心眼、用手段,倒显得我们虚情假意。所以我们决定,一直求到您同意为止。”
“哟,这是威胁我?”尹无涯故作惊讶。
“瞧您说的,不是威胁。主要是您无欲则刚,我们除了软磨硬泡,别无他法呀。”
“我以为你们会搬出汤老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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