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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吉和离了。
这消息在当天就传遍了整个察哈部落。
草原上和离的女子简直屈指可数,但这是大别吉啊,再说了,查苏都废了,大汗是断不可能让别吉回去的。
这么想来,大家又都觉得很正常。
可大哈敦的帐中,气氛却已经低沉了两日。
乌娜这两日给婆母行礼,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一点纰漏。
今日一早,因为一个小宫女打翻了烛台,帐内跪倒了一片。
萨仁看向她们,面色宁静:“有那么可怕吗?”
“大哈敦……奴婢错了,求哈敦饶命……”
乌娜虽然也吓了一跳,但还是斥道:“哈敦仁善,你这是作甚,退下!”
“是……”
乌娜上前:“婆母息怒……”
哈敦笑了笑:“瞧瞧,一个个的,都知道我动怒了,知道我不高兴了,但你说,我为什么不高兴?”
乌娜抿了抿唇,不敢说话。
父辈之间的事情,她从达慕那边听说过,可她只是儿媳,怎敢妄言。
“十几年啊,十几年过去了,大汗藏得可真好啊……连我都骗了,连我都骗了!”说完,萨仁猛然砸了手中的茶碗,乌娜心中一惊。
哈敦在众人眼中,是威严的,但的确也是仁善的,她嫁给达慕四年,从没见过婆母发这么大的火气,可见,这是婆母心中多深的一根刺。
乌娜性子直爽,忍不住了:“婆母别气了,父汗可能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了,只是一时新鲜,儿媳说句不敬的话,男人嘛,总是得不到的才惦念。”
萨仁回头,盯着她:“是么?”
“那查苏实在混账,又是个废人,大别吉回去也是对父汗脸面的折辱,或许并不是您猜的那样,父汗也要脸面的啊……”
“那祖鲁节呢!”
乌娜:“不过一个小小的祖鲁节,又不是什么大日子,给他就给了,毕竟朝鲁才降服烈马,大别吉又受了委屈,父汗照顾一下也是应当的,总不好过于偏颇吧,而且……朝鲁刚还被关了禁闭呢。”
萨仁不说话了,乌娜上前,帮她梳头:“儿媳年轻,看事情不如婆母长远,但儿媳觉得白节的时候才是最重要的。”
萨仁忽然笑了笑:“你倒是想得开,那阮玉抢了你的风头,你不怨?”
乌娜抿了抿唇:“扎木彦要到了,儿媳会给婆母争光,至于祖鲁节的时候……儿媳不信,一个长安的弱女子,真能坚持一整天。”
萨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替我梳妆吧。”
……
天色渐晚。
朝鲁今日一整天都在外面,傍晚方归。
可阮玉今日一反常态,没等他一起用膳。
这不怪她,说来都因为午膳。
之前朝鲁给她的中原厨子叫孔大力,一直在大厨房里当杂役,天知道他来到四可敦这边有多高兴,终于可以施展他的一番本事了!
不肖几日,他就摸清楚了可敦的喜好——
北方的口味,喜辣,所以今日他特别做了烤羊肉串。
油滋滋的,上面洒满了花椒和辣椒。
草原那些蛮人做肉的手法哪有他们中原人花样多?!这烤羊肉串,可敦必定不会抗拒了!
阮玉的确挺喜欢的,中午没忍住就吃了好些。
可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唇边竟然就起了泡……
羊肉温补,她又好久没吃了,难免。
她有些后悔自己贪图一时口腹之欲,这泡火辣辣的疼,还有些丑,被朝鲁看见,不知要怎么嘲笑她!
所以干脆找了个借口,早早歇下。
朝鲁回来的时候看见里帐是暗的,的确奇怪,璇娘早早在外面等着,小声道:“殿下,可敦不舒服,早些歇息了,说请您见谅。”
朝鲁愣了一下:“还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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