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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快马,出了城门一路向官道而去。
司命坐在厉天舒身后,手中握着缰绳。
寒风刮过,他将下巴搁在厉天舒肩上,侧目看着她有些凌厉的侧脸。
他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眼里有情有愧:“对不起,没能让你与厉夫人道别,只望你来日不要怪我…”
司命本想着用些仙术直接将两人送离此地,但他的灵力流失已经无力支撑阵法。
身上的法宝也所剩不多,唯一还能用的一件要用来拦截可能闻讯赶来的丹姝。
他将最后一枚星盘注入灵力,放在两人出城官道的岔路上。
若是丹姝真的寻来,这样东西尚能拖延一二。
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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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山道已经铺满落叶,层林染上霜色,轻云疾驰在山路之上,二人青丝勾缠,遮住了晦暗不明的面容。
司命本想走官道,忽心思一转调转方向一路西行而去。
越过长青山,他便可以带着阿满从那里出海。
只是此时的山路上,却已经有人在了。
“吁——!”
司命勒住缰绳,轻云在原地踏了几步便不再上前。
“夫人,”司命抱紧了坐在身前的厉天舒,眸若含冰:“夫人今日是来拦我的吗?”
“决明!”厉夫人只带了一个家将,驾马车追赶抄了近路,满面急惶:“你放了阿满,现在还有时间离开。”
司命摇头:“夫人请让开,你是天舒的母亲我不会伤你。”
“阿满,阿满快过来!”厉夫人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见坐在马上的厉天舒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眼睛也是直直望着前方,像是认不出自己这个母亲。
“你对阿满做了什么?!”
“我对她做了什么?”司命冷笑,扭过她的脸:“我只是让她听话地跟我离开,这是她答应过我的!”
“阿满不是负心人,是我拖住了她的脚步,是厉家忠勇的名义拦住了她,”厉夫人泪流满面,苦口婆心劝说:“如今你带阿满出逃的事情已经被景王知晓,走不远的,走不远啊……”
“傻孩子,你放了阿满自行离去,我替你拦住景王。”
“离去?”司命勒紧了缰绳,轻云不安地来回轻踏。
“我要离去就一定会带她走!”
.
.
“你好大的口气,真以为能安然无恙地带她离京?!”
山林间霎时涌出了一队禁卫军,将厉天舒与司命团团包围起来。
景王骑在马上,目光灼灼地望向二人,只一抬手,闪着寒光的羽箭便对准了二人。
厉夫人大惊失色:“景王殿下万万不可,刀剑不长眼啊!”
“夫人多虑了,不会伤及厉姑娘的。”景王一个眼色,身后的下属便将厉夫人强横地带到了一边。
司命俯下身去与厉天舒贴紧,眸光扫过诸人:“你以为你可以拦住我吗,自不量力。”
景王不知他哪来的底气,神态自若:“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蛊惑人心的法子,让厉姑娘跟你离开,但这可是在天子脚下!”
“若是此刻你放厉姑娘离开,我便好心留你条命。”
厉夫人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将眼神落到厉天舒的身上,祈求女儿能清醒来。
只是厉天舒仍旧像个木偶一般动也不动。
厉夫人挣脱开身侧兵士:“决明算伯母求你了放阿满离开吧,你与阿满是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刀剑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景王笑了一声,戏谑地看向司命:“这个词用得好,听说厉姑娘已经将你送出城了,被抛弃的人怎么还有脸回来恳求呢,你从厉府出来难道没有看见那里已经是张灯结彩挂满红绸,我与她成婚之日在即,若不是你今日胆大妄为,我还能将你留下来喝一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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