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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梁嘉荣靠进办公椅里,不自觉地抬手摸了一下后颈——那儿不仅发烫红肿,还隐隐作痛,导致他的脑子也变得昏昏然,像是在发烧一样。或许……还是该去看医生了。他想。爱情万岁发热、头晕、喉咙痛、四肢无力……梁嘉荣本以为这些都是换季流感的症状。“beta萎缩的腺体和oga腺体发育不良在病理上存在某种相似。极少数oga在分化后会出现的腺体发育不良的情况,导致信息素分泌失调或者较弱,也不容易被alpha标记。针对这种病例,我们通常会采用oga本身的信息素进行刺激,但治疗的效果并不总是理想。汤静风一边敲打键盘一边长篇大论,讲到这儿的时候,他短暂地停了一下,转头看向梁嘉荣,“更激进有效一点的方法,是给发育不良的腺体注射人工合成的类alpha信息素来刺激其生长,相对的,这种治疗方式风险更大,治疗的副作用反应也强烈。”说了那么多,梁嘉荣听出汤静风的意思无非是想说,他萎缩的腺体因为alpha信息素的反复刺激,有在“恢复生长”的迹象。“会被标记吗?”梁嘉荣问。“概率比较低,大概万分之一吧,”汤静风敲下最后一个字,打字声戛然而止,“过往确实有beta被成功标记的案例,尽管具体机制尚不明确,但学界猜测可能和alpha的信息素强弱以及beta本身的体质有关。”诊室里的打印机嗡鸣着启动,一张处方药单从出纸口滑了出来。汤静风在单子上签了个字,递过来,说给他开了些止痛消炎的药,并建议他这两天都尽量不要外出,等身体的信息素代谢干净再出门。梁嘉荣接过处方,道了声好的,紧接着便站起身,打算离开。拉开诊室的门的瞬间,梁嘉荣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对方反应激烈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却在下一秒愣住了。“嘉荣?”梁嘉莹意外道。她的弟弟自幼最讨厌看医生,怎么今天自己主动来了?说话间,一股alpha信息素张牙舞爪地扑过来。那是种很刻意留下的标记,彰显着明晃晃的占有和威胁,让所有alpha和oga都下意识地保持距离。而花香味让梁嘉莹意识到这只能是庄情留下的。“姐?你怎么来医院了?”梁嘉荣问,“一个人来的?”梁嘉莹猛然回过神:“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然而梁嘉荣敏锐地察觉到姐姐的语气和神情都有些不对,他顿了顿,说:“那我等你,一会儿和你一起回去。”“不用了,”梁嘉莹拒绝得格外迅速,话说出口后,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奇怪,于是补充道,“许潮送我来的,他……,”话还没说完,梁嘉莹面色突变,猛地抬手捂住嘴。只见她胸口抽动着,喉咙里不断传来压抑的干呕声,像是感到十分恶心一样,梁嘉荣一把扶住姐姐,掌心贴着后者颤抖不已的背抚了抚,待对方渐渐平复下来,才松开了搀扶的手。两人间陷入一片微妙的沉默。刚刚梁嘉莹的反应实在是非常典型,以至于梁嘉荣不费吹灰之力便想到了那个可能。而梁嘉莹此刻兀自紧张。大抵是清楚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所以她面对弟弟格外心虚,总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开口都感觉不对。许久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地问说:“嘉荣,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会怎么想?”“医生在等你,你先进去吧。”梁嘉荣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姐姐,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提醒道。等诊室的门关上,他才沉默地转身,坐电梯下到车库,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坐在车里的许潮。这人是姐姐结婚后的司机兼保镖,长得倒是周正,只不过沉默寡言,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梁嘉莹身边照顾。角落天花板的摄像头亮着光,梁嘉荣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一边摘掉手表,一边走过去敲敲车窗。车窗摇了下来,许潮看着他,恭敬地喊了一声老板。“下车。”梁嘉荣面无表情地开口。许潮微不可闻地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沉默地熄掉引擎,开门下车。地下车库里没有别人。寂静中只有不知道什么的嗡鸣在隐隐响起。梁嘉荣没有开口,他在等,等该坦白的人主动坦白。当初梁嘉莹嫁人并非自愿的,只是为了梁家才忍气吞声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如今她结婚快十年,和丈夫的关系仍是形同陌路。而且,由于一直没有怀孕,夫家总用“生不出孩子”这个理由实施冷暴力,说她这个oga的肚子不争气,嫁进来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梁嘉荣同庄情结婚后,姐夫家才因着这层关系,对梁嘉莹的态度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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