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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同。现在庄情的脑子无比清醒。他清楚地认识到,现在不是需要他们表演恩爱的公众场合,也不是亟需纾解欲望的特殊时期。而割去了这段婚姻里的利益和本能,他面对着怀里柔软的人,依然产生了明确的占有欲。梁嘉荣是他太太。这人只能这样呆在他的怀里。流言蜚语房间内昏暗得不见天日,所有窗帘都被拉上了,门窗也紧闭着。地上四处散落着用过的套子和团起来的纸巾。空气有股许久没有流通过的滞涩,混杂着一股沉郁的、腥甜的信息素气味。陈方圆身体陷入沙发里,靠着沙发椅背,仰面望向头顶的天花板。失控时的记忆是破碎的,就好像高烧时那种含混不清的梦,陈方圆已经不记得自己具体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了,他完全被本能支配,只隐约记得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在挑衅,让他极其不爽。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他本该在梁嘉荣家里,醒来后却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视线难以聚焦,那片白色在眼前旋转。陈方圆试图回忆,却始终难以厘清混乱的思绪。他感觉自己的每根神经都被泡在情欲里浸透了,不断地滴水,让他的感官变得无比潮湿。后脑勺被砸过的地方已经止血,开始愈合,但时不时还是会隐隐作痛。那是种闷痛,像是有人从脑袋里面捶打着头骨一样,特别是兴奋起来的时候,神经扯着头皮发紧,更是让伤口一跳一跳地发疼。摩擦令掌心腾起一股粘腻到让人厌烦的热度,陈方圆其实已经麻木了,只是易感期的本能还在驱使身体产生反应,让那里几乎不受理智控制地充血。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和速度,然而经过神经抵达大脑的反馈依旧钝而微弱。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帧难得清晰的画面。是一张脸。梁嘉荣的脸。那人眼里噙着泪水,用力地呼吸,像是在竭力挣扎的猎物。除此以外,似乎还能感受到脉搏剧烈跳动的触觉潜藏在柔软、温热的皮肤下。热潮骤然变得汹涌,快感也跟着变得鲜明起来。陈方圆浑身一震。下一秒,他望向那只脏了的手,低低地咒骂了一声:“fuck”手机屏幕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嗡嗡。嗡嗡。震动声在安静的房子里传开。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陈方圆深深吐出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拿起已经堆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在屏幕上的手机,点下接通按钮。“喂?”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并且透着一种明显的烦躁,或者说,欲求不满。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大概猜到他的情况了,不过也没细问,而是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你注意点,梁嘉荣在查了。”“……查什么?”陈方圆侧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抬手抵着太阳穴用力地揉了两下。情热还未完全消退,那些仍在身体里流窜的热度让他感到每根神经都在阵痛,额角的青筋也因为过分兴奋而充血,不受控制地鼓动。“你的身份。”对面回答道。短暂的沉默后,陈方圆说:“知道了。我会解决。”电话挂断,房间里再次恢复平静。-老板已经有快两周没在公司出现了,这段时间都是老板姐姐在打理工作事务。公司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在梁嘉荣消失的这段时间,身为助理的陈方圆也没有来公司,这个巧合难免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实际上,梁嘉荣一直以来都会有某段时间不出现,至于原因是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毕竟alpha的易感期每个季度都有一次。只是,梁嘉荣和庄情疑似婚变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那篇夜会情人的报道,再加上之前庄情来公司和陈方圆打了一架,大家便不由地把这些事情都串了起来。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总是很简单的。甚至都不需要有证据,只要加上一句“我听说”就能把责任推掉。流言蜚语兜兜转转,飘入梁嘉莹耳中。她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特意参加了那周的公司例会,会上才轻描淡写地说:“我听各部门的经理说,月度考核要来了。最近流感严重,还经常下雨,希望大家都注意身体,别像陈助理那样以为自己身体好,淋点雨吹吹风没问题,结果发烧了,影响工作进度。”底下敛了声响,许久都没人说话。梁嘉莹视线在那一张张脸上扫视了一圈,继续道:“身体健康最重要,各位都照顾好自己,ok?散会吧。”这话说完,大家才纷纷起身,四散着回到各自的部门和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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