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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外头已然暮色四合。山脚下的港岛沉入交织的夕阳与夜色中。高楼的玻璃幕墙外折射着西边快要完全沉入地平线的日头,仿佛一圈镀金的剪影,而东边的天笼罩在幽蓝的夜色中。梁嘉荣推开家门,穿过入户长廊。庄情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梁嘉荣一抬眼便直接与他四目相对,似乎这人从刚才起听到声音后就一直盯着家门口的方向。易感期的alpha黏人,这点梁嘉荣深有体会。特别是庄情,感觉症状更严重。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见庄情还没醒,于是特意给后者留了小纸条放在床头,说今日有些事情要处理,只不过梁嘉荣没有具体说明出门是要做什么。【日落时归家。】他在纸条的最末尾这么写道。眼下,原本窝在沙发上的人看见他回来,“腾”地站起身朝这边走来,先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打量了一番,紧接着俯身凑到离他身体极近的距离里,像是在细细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呼吸声传来。鼻息扑在肌肤上。梁嘉荣的心不自觉地跳得快了些。“怎么了吗?”他有些紧张地问。“洗澡了?”庄情反问。ao之间的腺体标记是双向作用的,alpha可以安抚oga,反过来oga的信息素也可以安抚alpha的情绪。梁嘉荣没有信息素,但他身上总是有一阵淡淡的香味,类似于普通的体香,不仔细闻很难闻见。此刻还有一股明显的沐浴露味道。庄情本来就不喜欢a和o这种不论怎么控制都还是格外明显,并且会时刻散发出来,摆明了是故意让人闻到的信息素气味。他喜欢梁嘉荣这种很淡的,需要在很亲密的距离里才能闻到的香气。像是一个只属于他的秘密。“你易感期不喜欢闻到其它乱七八糟的味道,我怕影响你。”梁嘉荣回答道。这话不能算说谎,但梁嘉荣还是莫名有些心虚。庄情闻言,突然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那重量压得梁嘉荣肩膀往下一沉。头发蹭过颈侧,有点痒,紧接着亲吻的触感落在了脖颈上。“老婆啊。”庄情像是喃喃自语般喊了一声,又不讲话了。“好点没有?我从丽华带了份粥回来,”梁嘉荣抬手推了一下庄情那颗脑袋,说,“你最喜欢的口味,我还让他们多放了虾米。”丽华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建成并开始营业,是港岛开埠以来第一家真正的五星级酒店。在之后接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它一直都是富豪权贵聚集的地方,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吸引了各界名流。庄家是丽华的常客,当年庄文和管思雅的婚礼就是在丽华办的。庄情小时候也常去吃丽华吃饭,酒店甚至有一份单独的食谱记录他的口味和喜好。这么多年过去,港岛早就换了一副天地,丽华的主厨亦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越来越多的星级酒店和米其林餐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但庄情的喜好却一直没变过。这其中,他尤其喜欢丽华的粥。这是管思雅告诉梁嘉荣的。那碗粥的粥底是用高汤熬出来的,用的米粒也是精挑细选,在恰当的火候下,煮出来的粥稠而不腻,又能稍微吃到一点粒粒分明的感觉。无论粥里放的是什么食材,都不会压过最原始的米香。庄情抬手抓住梁嘉荣的手腕,转身把人压在了吧台上。这个姿势令某种炙热压在小腹。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顺着他们相贴的肌肤传递而来。梁嘉荣被压得上半身往后仰,腰也跟着折出一道弧度,庄情的手便贴着胯骨抚向后腰,又顺着那道曲线贴着皮肤往下滑,钻进一层层衣物里。指尖触碰到的地方明显肿了,柔软而饱胀地鼓起一点,只是略微揉弄,梁嘉荣就会跟着绷紧身体,微微地颤抖。“庄情。”怀里的人喊着他的名字,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服。哪怕在抑制剂的作用下,易感期带来的结合热基本上已经被压到最低,但没能遵从本能而完全抒发的欲望始终让庄情的精神有一条空虚的裂缝。他需要梁嘉荣。需要对方来填满自己。他很想对梁嘉荣胡作非为。身下人的呼吸跟着庄情手臂上隆起的青筋开始变得破碎。揉摁带起一阵轻微的刺痛,将不久前洗澡时留下的些许湿意挤了出来。掌心托起的肉压得更实了。软弹的。梁嘉荣“唔”地闷哼一声,紧接着仰头在庄情的下巴上落下一个吻,说:“吃点东西,粥会冷。”庄情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突然扣住梁嘉荣的脑袋,咬着对方的嘴唇亲了上去。粥还是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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