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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斯文人,解决问题得按他的方式来。
何有光倒是很感慨简言之终于肯为自己发次声了,本来还担心他不一定能辨得赢蛮横不讲理的梁春凤,可看简言之一脸胜券在握,不由也激动起来:“老四,去请我的藤条来!”
藤条是给定了罪名的人施刑用的,一旦请出来,不见血就不能收回去。
也就是说何有光这是拿定了主意,不论这件事最终辩论结果如何,他都会秉公执法,给败方定罪并且当众行刑。
梁春凤被简言之轻飘飘睨过来的眼神吓得一咯噔。
她心头乱跳,手在袖子里死掐了一阵才勉强冷静下来。
不会的。
简思奇是受害者,这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而简言之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任他怎么辨旁人也不会信是简思奇要害他。
此刻梁春凤还不知道简思奇昨晚做了什么孽,澡室挨着简言之的屋子,简言之的屋子挨着厨房,这几个地方都在一处,唯独跟主屋隔得最远。
加上昨儿她怄恼了一天,犯了偏头疼,与其说是累得睡着了,不如说是气晕了过去。
她以为简思奇是想自己去洗澡,脚下打滑不慎摔倒在了澡室,压根没想到她的宝贝儿子还有猥亵弟媳未遂这一出。
简言之也是特地没知会她,就怕她护犊子心切不敢去祠堂。
-
有何有光带路,村里人陆陆续续都赶到了祠堂,一众百十来号人,把祠堂门口围得满满当当。
简思奇作为当事者之一必然要在场,梁春凤怕他这副鬼样子被人看了去,一路上都用衣裳把他的脑袋给紧紧遮挡住。
简言之陪着沈忆梨在,长长的外衣裹住了小哥儿的身子,大伙只能看到一个纤细瘦弱的轮廓,安静站在简言之半步开外。
“言之啊,此次事关你舅母,她是长辈,理应让她先陈述。你且带着你夫郎退后,等她说完再由你分辨。”
“是。”简言之点点头,依言照做,牵着沈忆梨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下来。
梁春凤深吸一口气,这就准备开始发起进攻了。
简言之头也不抬:“来,阿梨,吃烧饼,趁热最好吃了。一个胡萝卜丝馅的,一个大葱馅的,你想先吃哪个?”
围观群众:“.....”香,馋。
梁春凤脸色一僵,愤恨的咬紧牙:“大伙儿都知道,简言之是我丈夫亲妹的儿子,在我家寄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我供他吃穿,让他念书,对他算是仁至义尽!”
“可他不仅不对我们家知恩图报,还因为一点小口角就记恨上了奇儿。背地里使阴招对奇儿下手,害得他中毒,差点丢了小命!”
“简言之!我且问你!这件事你认是不认?!”
简言之:“吧唧吧唧......”
“咳咳、祠堂重地,不得无礼。”
何有光一声严肃的提醒,让简言之歉意一笑。他忘了,这上头还供着祖宗牌位,虽然这些祖宗他一个都不认识,跟他也没甚关系,但何叔的面子得给。
“舅母想听实话是吧,那行,我认了。”
简言之收起装烧饼的油纸袋,还抹了抹嘴角的芝麻:“噢,还没轮到我说话,您继续。”
梁春凤被他这浑不在意的样子气得跳脚,蹦起来就道:“大伙都听见了吧!我可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承认的!”
简言之毫不挣扎的就认了,此举引得堂下嘘声一片。
有说没看出来病秧子还有这么一手的。
有说简言之不像没留后招的。
还有说梁春凤自己心虚着急抓书呆子话柄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梁春凤耳朵一竖发现村民们大多还是偏向着她,不由涨了底气:“村长!简言之都承认他对奇儿下毒暗害了,你还要偏袒他?承认了罪状难道不该立刻定刑,然后当众实施吗?”
“且慢,我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还得听听言之怎么说。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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