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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瑾慈没有多说,僵硬地点点头:“嗯。”秦父先是招呼起来:“都别站着了,坐,坐,两个小孩坐一起吧,你们两个肯定可以交流些东西的。”俞父也在一旁应和:“对,对,你们两个坐一起好了。”俞瑾慈不想和秦殊坐在一起,但在当下,他无法立即想出一个能让他说得出口的理由。他只能依他们意思,静静坐到秦殊旁边。在他们家到之前冷菜已经上来了,服务员这时候也帮忙把酒水拿进来。他们问俞瑾慈要喝酒还是喝饮料,俞瑾慈说喝饮料。他们又问了秦殊,秦殊也要喝饮料。高脚杯中倾倒入液体,众人高举酒杯,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好几年前,在某一场婚礼上,新郎新娘一席人过来敬酒,那时候的圆桌也差不多是这么大,桌边坐的人差不多也是这么些人。只不过,当年坐在俞瑾慈正对面的家伙,如今坐在了他的旁边。那时的秦殊只会看桌上的菜和手上的手机。但今天,他似乎不止一次地看向俞瑾慈,但俞瑾慈都没有予以回应。要说回应,除了刚进来时的片刻对视,俞瑾慈就再也没有朝秦殊那边看过。但不看不代表不在意。俞瑾慈看向圆桌上的菜,菜品很好,相当好。今天秦父大抵是下血本了,点的都是些硬菜,可俞瑾慈食不知味。一旁交谈声不断,话题中心当然不会是他们两个人,大人有好多话要聊。那边聊的火热,而他们这里,却只有沉默。俞瑾慈低头看着手机,他将手机里的软件打开,关闭,又打开,又关闭,最后打开相册开始删照片。这似乎成为他能够对抗当下氛围的唯一方式。他最近拍的照片并不多,大多还是看到的各种鸟,还有些夕阳落日。一些学校要求做任务的截图证明可以删掉,上学期拍的一些ppt也酌情删掉一些。继续往后翻,一张合照映入眼帘。他倒吸一口气,手机也被他迅速关闭。刚刚那张照片,是秦殊军训时的合照,是当初俞瑾慈在秦殊学院的上偷偷存下来的。◇daocles放下手机的俞瑾慈瞬间僵住,他不知道秦殊有没有朝他这里看,也不知道秦殊有没有看见他手机里的那张照片。他都差点忘记这张照片了。他那时候为什么要存呢?好像是因为,当时他觉得这张照片上的秦殊很有意思?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俞瑾慈不敢扭头,只能用余光反复确认。秦殊的状态看上去没有太大变化,那应该就是没有看到。他垂下手去,打开手机,盲按退出图库。一旁传来俞母的声音:“俞瑾慈,饮料在你这边吗?”突如其来的呼唤讲将俞瑾慈吓了一跳,他快速收拾情绪转头开始寻找:“我看看。”“我来吧。”秦殊不知什么时候找到饮料,他抢先一步站起来,走过去帮秦母和俞母倒好饮料,又转而过来帮俞瑾慈倒饮料。见状,俞瑾慈生硬地拿起杯子来:“谢谢。”饮料灌入杯中,他这是才发现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僵,他想试着活动一下,但每一个轻微的动作在这时候都被无限放大。“不用谢。”秦殊的回答常规且客套。两位喝酒的父亲,则是推杯换盏,聊着聊着,也不知怎么的,俞父忽然问了句:“你儿子考到哪个大学去了。?”“就北部那边那个,d大。”闻言,俞父不禁感叹:“好大学。”说罢两人酒杯又是一碰。“也感谢你儿子,英语上确实帮助了很多。”说罢,秦父朝秦殊看去,“秦殊,敬哥哥一个。”闻言,秦殊听话地举起酒杯,他朝俞瑾慈看去,语气恭恭敬敬:“哥,我敬你。”俞瑾慈笑得勉强,但也只能举起酒杯碰上去。像是约好一般,两人都不再看向彼此。后来几位长辈还是会来和他们搭话,俞瑾慈和秦殊都会回应,但两人之间,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安宁的角落,只有两人才能察觉到的情绪从未停止涌动。俞瑾慈脑子空空,太过复杂的情绪被搅拌在一起,反而让大脑失去深究其根本的能力。这时,服务员推开门,往桌上又上了一道菜。随着桌上圆盘的旋转,俞父忽然说道:“俞瑾慈,这带鱼挺好的,你赶紧夹一个来吃呀。”闻言,俞瑾慈抬起头,那盘带鱼渐渐随着转盘来到自己眼前,正巧这个时候,几个大人都在朝他这边看。他笑了笑,伸出筷子来,夹了一块放进碗里。他其实和家里说过的,他并不喜欢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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