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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次多了个人,这事俞瑾慈提前跟他讲过。这个人沈诚然之前见过的,不过他最开始以为他是高利贷。这个想法是有点坏,但他习惯了,他第一反应一般都不会往感情那边想。他看见不远处俞瑾慈在伞下朝他招手,一旁那个家伙则帮俞瑾慈撑着伞。那人看着很奇怪,一手帮俞瑾慈撑着把伞,另一只手上还拿了一把收起来的折叠伞。这次见面,经过俞瑾慈介绍,沈诚然才知道,这个人叫秦殊。沈诚然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叫情书。原来是秦的秦,特殊的殊。寒假那时候,沈诚然看俞瑾慈那样子,还以为俞瑾慈会憋在心里把自己憋死。是没想到这次回来,两个人就已经在一起了。“沈诚然,沈诚然?”俞瑾慈叫唤着他。彼时,他们已经坐在餐厅里,沈诚然本来面无表情的那张脸一下子露出迟疑的神色:“啊?”“刚刚问你话呢。”俞瑾慈解释。“抱歉,”沈诚然稍微坐正,“刚刚在发呆,什么事啊?”俞瑾慈戏谑的望向秦殊,这就是秦殊所谓的臭脸。秦殊所以为的目中无人,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人家喜欢发呆。几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俞瑾慈一开始以为,场面会比较尴尬。沈诚然不爱讲话,秦殊面对不太熟的人也比较腼腆。但真的在饭店坐下了,倒也还好。其实不止沈诚然,秦殊也以为俞瑾慈当时会把自己憋死:“其实我没想到俞瑾慈会和别人说。”“一半算是我猜到的吧。”虽然沈诚然最开始把秦殊当成高利贷了。三个人都是比较安静的类型,公共场合,俞瑾慈也不让人家搂搂抱抱,本来俞瑾慈以为,几个人接下来就是安静等饭,或者再稍微闲聊。以俞瑾慈对沈诚然的了解,沈诚然话不多的是真的,但俞瑾慈忘了,沈诚然有时候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俞瑾慈当时可在意你了,喝醉酒了就抱着小区门口的那棵树不肯撒开。”这是秦殊不曾听过的事,他瞪大眼:“真的吗?”“真的啊,”沈诚然漫不经心看着手机,把当时拍的照片翻出来,“我拍照了。”“什么?你怎么还拍照了?”俞瑾慈叫了一声,但碍于公共场合,他还是没有太大声。沈诚然举着手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秦殊的脸也跟着靠近过去看。那时候天黑,照片里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环抱着树的人影,树杈上面那只圆滚滚的猫倒是能看得清楚。而图片上显示的日期,刚好就是他们和家长一起吃饭的后一天。原来,当时的俞瑾慈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俞瑾慈一手搭在沈诚然手机上,一手抵在秦殊凑近的脑袋上:“看过一眼,就别再看了。”秦殊假装扯开关注点:“这是什么树啊?”“二球悬铃木,”沈诚然解释,“或者叫英国梧桐。”俞瑾慈今天是要和沈诚然一起回去的,但秦殊还是留在这里。也是临近分别,秦殊才把俞瑾慈的那把伞还给了他。在与秦殊道别后,俞瑾慈便和沈诚然一起坐上了地铁。列车行驶,整个车厢都轰隆隆地响。也是巧,这次回去,又看到穿着他们高中校服的高中生上了地铁。下了地铁,回去还得走一段,后门离地铁站近,他们打算走那条小路回去。毛毛雨也停了,但地上还是湿漉漉的,桂花树还在那里,小路上没有别人。“你觉得他怎么样?”俞瑾慈随口问道。“挺好的啊,你觉得好不就行了。”沈诚然随口答道。“也是。”俞瑾慈轻笑。沈诚然其实不是俞瑾慈高中时期走得最近的同学,只是毕业也是一场洗牌,不知不觉,他成为了俞瑾慈毕业后走得最近的高中同学。不同人的交友方式不同,俞瑾慈和朋友的相处都是淡淡的。而这样的问题,能聊的人其实不多。“除了我,你还有和别人讲吗?”沈诚然问。俞瑾慈垂下眼:“你觉得我该讲吗?”沈诚然想了半天,最后来了句:“顺其自然吧。”不知不觉走到小区门口,二球悬铃木还在那里,夏天到来,上面枝繁叶茂,绿色几乎盖过半边天。俞瑾慈看着这棵树,沈诚然也看着这棵树。就是俞瑾慈当时抱着死活不肯撒开的树。“你当时不应该忙着拉我走吗?怎么还有空拍照。”“我其实主要想拍上面的猫。”“喵~”那只雀猫说到就到,半年过去,也是圆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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