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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难过地抱着蓝色被子瑟缩在床边。看见他这一系列的反应,盛柏朗耐着性子走进去,当他来到床边看见温郧拾湿漉漉的眼眶时不自觉地心跳加速。他回头看着地上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什么衣服没找到?”“星期五的睡衣。”伴随着话出口时,眼眶里藏着的眼泪滑落。盛柏朗看着安静哭泣的人,与他印象中了解的自闭症不太一样。至少面前的这个不闹人。稍稍叹气后,盛柏朗走到衣柜前把整面衣柜全打开。温郧拾从床上坐起来,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衣柜,也不知道另一边还可以打开。“睡衣放在这个区,以后睡衣都在这边找。”盛柏朗看着他,“说知道了。”“知道了。”温郧拾放下被子过去拿银白色条纹睡衣走进浴室。盛柏朗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至少还是听话的。他回到主卧脱下衬衫拿衣服进去洗澡。洗完澡后他走到客房门口,“洗完澡怎么不下去?”温郧拾摇摇头,他肚子正在发出饥饿的抗议声。盛柏朗今天的头有些隐隐作痛,他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可以不要太难搞。他看着洗过头后还没吹的头发,走进去浴室打开里面的置物柜,“温郧拾,过来。”温郧拾光着脚走过去。有洁癖的盛柏朗看见地毯上湿漉漉的脚印拧紧眉头,“回去穿鞋!”他带着凶意的语气让温郧拾敏感地站在原地。“穿鞋!”温郧拾肩膀小幅度抖了一下,转身走回床边穿鞋的那一瞬间眼眶发红。穿好鞋子之后他低着头来到盛柏朗身边。“以后洗完澡从这里拿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盛柏朗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看到他低着头眼眶发红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他推动手柄上的小推子,调节档位后上手给温郧拾吹头发。又细又软的头发没花多少时间就吹干了。盛柏朗把吹风机收拾好顺手放回原位,往浴室里看,他换下来的衣服没有丢进脏衣篓。温郧拾身上那一股味道让他特地留意浴室里的摆放的牛奶味沐浴露。“走了,下去吃饭。”温郧拾的肚子非常合时宜地发出咕噜一声。盛柏朗学着刘管家刚刚的样子,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带他下楼。温郧拾一直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直被带到了餐厅。他的目光都停在自己的手腕上,更准确地说是停在盛柏朗的手上。直到手腕被放开,女佣拉开旁边的座位,温郧拾才回过神走到椅子上坐下。刘管家屏退多余的佣人,只留下一位女佣站在屏障处。盛柏朗拿起筷子吃饭。温郧拾把双手放在桌面上,丝毫没有用筷的意思。盛柏朗看着他说:“吃饭,还是要人喂?”“不吃。”温郧拾推开自己面前的白米饭,“我不要吃这个。”盛柏朗放下筷子,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失去最后一丝耐心,“拿起筷子,把饭吃了。”温郧拾动手把面前的白饭推更远。如果王姨在,那么她一眼就会看出来温郧拾正在耍他的小性子。他不像其他自闭症患者一样,耍性子的时候大哭大闹摔东西。他会安静地做一些不听话的事情。你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走。并且加快脚步地走。女佣看着饭厅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连忙摁下胸口前的麦呼叫刘管家。刘管家前来的时候,他从温郧拾平静的脸上看出了气鼓鼓的情绪?而自家的少爷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刘管家来到盛柏朗旁边问:“怎么了?少爷。”盛柏朗冷冷地看着温郧拾。敏感的温郧拾感受到那些不善的视线,淡定站起来跨过腿抱着椅子,背对着餐桌坐。“这……”刘管家对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他求助似的看向唯一在场的女佣。女佣看了一眼盛柏朗,小声地说:“温少爷不肯吃饭。”刘管家转头看到被温郧拾推到转盘边上的白饭,“温少爷,是因为餐桌上没有你喜欢吃的菜吗?餐后的甜品后厨已经在准备了。”“饭后甜品今天做你喜欢的芋泥蛋挞。”温郧拾歪着身子转头回来看刘管家,他站起身转过来重新面对餐桌坐好。他打量了一圈餐桌上的饭菜,问:“现在有吗?”“不吃饭什么都没有,以后不吃饭的挑食的一律不准上甜品。”盛柏朗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很严肃,刘管家微弯着腰站在身旁不敢说话。温郧拾的肚子还在抗议地咕咕叫,“吃饭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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