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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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周缨转头看着她,心想她的外祖平素应当是将她当掌上明珠待的,竟将她教养得心地如此单纯。

车马劳顿,都有些困乏,二人又闲聊了盏茶功夫,到饭厅用过餐,便早早歇息了。

翌日祝尚仪先来授课,第一课讲的便是宫中章程,要求三日后考校必须对答如流,不错一字。

上完当日的课,沈思宁便趴在榻上喊累:“这哪是当女官?说到底还是伺候人的奴婢,今日背宫规,这也不许,那也不行,主子跟前说错话办错差也要受罚,明日还要学莳花、针黹,想想就骨头缝都疼了起来,阿缨,我犯了懒病,当如何治?”

已习惯了她这自来熟的性子,周缨见惯不惊,笑着催她起来背书:“别躲懒了,这么厚的三本,不用点功,三日如何背得下来?多睡一个时辰,就要少背几页了。”

“可我真的患了懒病,我就该一早好生求求外祖,不该让他帮我投名的。”沈思宁将书往脸上一盖,痛苦哀嚎,“女官怎么就不学医术呢?我这病,需要圣手才能根治。”说着头一歪便没了动静。

周缨转头去瞧,只听得她的呼吸都已逐渐匀长起来,不由一笑,无奈地拉上帷帘遮掩天光,拿着杌子出了门,在门口轻诵起来。

到晚饭时间,周缨回屋将沈思宁叫起。

因众人出身差距并不很大,相处时还算和气,这会子聚在一处,氛围也极和谐,一块儿讨论了几处用词较为晦涩的地方,明晰释义,草草用完晚饭,才各自回房温书。

早先睡足了,沈思宁这会子兴致高涨,轻声念诵起书来,周缨避至角落里,互不干涉地各自温起书来。

灯烛燃了一小段,那头“啪”的一声,周缨转头看去,原是沈思宁手中的书已摔落至地上,不由一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书捡起,替她盖上被子,又坐回角落里继续看书。

灯火扑闪,沈思宁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地翻个身,又轻哼一声。

周缨无奈执灯出门,在院中花圃旁坐下,继续温书。

初冬时节,夜里寒凉,周缨冻得手脚僵硬,边温书边往手心哈气,将手搓得通红,仍冻得厉害,便站起身来,边走边背,试图暖和身子。

月上中天,院中寂寂无声,夹道旁的一盏灯烛倏地熄灭,独留下花圃前的这豆微弱灯火。

接下来两日,安排的是针黹、莳花、香篆、宝饰四课,众人兴致高昂,争相表现,其中或有拿手的项目,则那日免不了大出风头,被授课的女官单独表扬一番。

周缨往年在家中虽常事女红,但毕竟只求自用,不求华贵秀丽,亦困于生计无暇钻研,因此精致针法不通,表现靠后。莳花、香篆上后来随蕴真耳濡目染,倒还表现中上。

至于宝饰一项,则是她当之无愧的强项,她虽不曾学过此次所授的制饰,但入选者中精研此项的本也寥寥,而她手工方面的领悟力向来很强,女官在先演示过一遍,立刻便能活灵活现地复现出来,授课的汪尚服惊喜得连连夸赞了几次。

课后沈思宁便同她窃窃私语:“看来你这是一早便被汪尚服相中了,我跟你讲,那可是个肥缺,你去那里差不了的,准能得些赏赐,攒下好些私房。”

先前交谈中,周缨本就告知过她自个儿家境平平,知她这话也是出于好心,周缨含糊应过。

沈思宁又自言自语道:“我只想去个不太容易犯错的地方,安生待上几年,待时日到了,好出宫嫁人去。这宫里规矩太多了,依我这性子,怕是容易出差池,待得越久,爬得越高,恐怕命越不保。你看清了没,刑罚那一节实在是吓人,竟还配了图,血淋淋的,谁编的书,分明是故意要给个下马威,心眼儿忒坏了。”

周缨听得微微勾唇。

“我同你说,你一定要想好去处,有些差使虽说能去贵人跟前露脸,前程是不错,但老话说伴君如伴虎,稍不注意项上人头就得搭进去。对于我们这些姑娘家,又不求功名的,大多数进宫来也不过是图赚些俸银贴补家里,着实不值得冒这样的险。”

沈思宁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劝她:“一定要早些琢磨好,在对应的教习面前好好表现,不然后悔莫及啊。”

周缨侧头去看她,若有所思。

第39章

◎是我之故,不敢有怨。◎

翌日考校日所学的宫规典仪,祝淮极尽严格,有好几人答错被罚,沈思宁果然在列。

晚课过后,沈思宁匆匆赶回屋内罚抄,周缨打来热水,拧好帕子递至她跟前:“擦擦脸吧,清醒些再抄。”

沈思宁胡乱抹了两把脸,继续奋笔疾书。

周缨洗漱过后,倚在榻边温书等她。

沈思宁抄久了,腕子酸得厉害,边甩边哀嚎道:“这也太严格了,我不过只答错了四个字,这么厚的三本书,要抄到什么时候去?”

“尚仪也是视情况罚的,旁人都打了板子,你单单只罚抄,自然也是觉得你还算不错。”周缨打着哈欠劝她。

“你若没事就先睡吧。”沈思宁寻来两件夹袄,四处找布条,想做个简易的围帘,“我遮遮光。”

“没事,你先抄吧,不必管我,若困得厉害了,这点光也算不得什么,不碍事。”

工具匮乏,沈思宁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思她所言有理,只得作罢,将冬衣一扔,又埋抄写起来。

周缨眠了一阵,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见她还苦兮兮地披着件薄袄在那里抄书,想是困乏得厉害了,身子往旁一栽,那纸上的字迹便糊成一团,又登时惊醒过来:“完了完了,祝尚仪要见我抄成这样,恐怕也要打我板子了。”

周缨披衣起身,走近一看,不由微微皱眉,纸上有几处因栽倒而被涂抹出的黑点不说,整篇也因犯困而字迹歪扭,显然是不能入祝尚仪眼的。

“不要用这个,小心因小失大。”

周缨探手将纸张收起来,站至一侧往砚中注水,替她研墨:“你重新写,我陪你说会子话,打起精神来。六尚之中,其余四尚局正皆是安排手下女官负责此次授课,唯有祝尚仪和汪尚服亲自前来讲授,可见祝尚仪对这次擢选极为重视,明日午后还有她的课,你这样子不行,今晚必须抄完。”

沈思宁吸吸鼻子,在她小臂上蹭了蹭:“阿缨你真好。”

二人对坐,时不时说上几句闲话,沈思宁抄写,周缨便替她检查有无错漏,天将明时,方才完成这项浩大工程,二人困倦至极,身子歪歪斜斜叠至一处胡乱睡了。

天光大亮,外间用餐已毕,周缨才猛然惊醒,一把推醒沈思宁,两人草草整理好仪态便往课室赶,却见汪浅已在位置上站定不知多久了,横眉倒竖,脸色阴沉得可怕。

二人杂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慌得脸都白作一团,垂不敢言。

“你二人为何迟来?”汪浅的声音含了怒气。

生怕连累周缨,沈思宁抢先一步出声:“禀汪尚服,是我贪睡,周缨为等我,稍误了些时辰。”

“贪睡?昨夜做什么了?”

沈思宁声音小下去:“昨日祝尚仪考校宫仪典籍,因答错被罚抄书,耽误得晚,今晨一时不察误了时辰,还请尚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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