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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青黄不接的时令,蒲州百姓因不满朝廷税赋过重,在税官催缴之时,竟纠集强行打死税官。路州皆惊,知州连夜命将行凶者羁押,不出三日,便按律判处绞刑,审谳结果呈于该路刑司与刑部复核,皆按律照准。
然而蒲州士子群情激愤,纠集百姓,四处散播悯农诗及不利朝廷之言。兼有心人于各路州广泛散播,一时之间,四海之内一呼百应。
齐应于宸极殿朝会时拍案而起,怒斥户部办事不力,命户部三日内交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否则即行革职查办。
交椅尚未完全坐稳的新任户部尚书有苦难言,召集僚属彻夜议事,天将明时才勉强写完折子,连上三计,试图从各个方面强硬镇压,齐应并不满意,当堂申饬。
户部尚书惊惧中上书请辞,齐应驳回,令再出良策,翌日户部再请行安抚之策,齐应仍不满意,当场驳回。
横也不行,竖也不行,镇压不可,安抚也不可,户部尚书急得嘴角都起了顶大的燎泡,见同僚时都微垂着头,生怕被人见着窘样。
正当户部尚书叫苦不迭,战战兢兢寻求破局之法时,恰恰收悉家中老母丧讣,当即喜出望外上书陈情请求解官归丧,生怕晚了便命将不存。御史台核明无误后,允其按制离职卸任。
正是民愤层出不穷之时,户部烂摊子在前,禀政事堂参酌后,吏部连荐三人,被荐者金殿对策时皆答有错漏,汗颜自言不配任职。如此一来,吏部不敢再荐,亦无人敢主动请缨。
一时之间,朝中对这一实权肥缺竟不敢有丝毫觊觎染指。
两日后,明光殿中传出诏令,令崔述任户部尚书,归政事堂议事。
此令一出,满朝哗然。
然而君上强硬,行非常之法,以事出紧急为由,此令未经中枢,由明光殿直接出,显然没有转圜余地。
先与崔述结怨的朝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无可与其势均力敌者,无力相抗,此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崔述重入中枢,并名正言顺地重掌了户部。
周缨听闻消息时便知晓,这样的平宁日子将再度中断,他又要重陷疾风骤雨,半息宁和也不能再有。
诏令下达的当日,崔述下晌授完课没有急着走,在偏殿稍候了一阵。
待人皆散了,周缨果然出现在门口,慢慢走进来,将一篮脆李放至案头:“新鲜脆甜,这时节的李子大多都还酸得掉牙,这批倒是难得,带些回去尝尝吧。”
崔述接下,一如往常说好,只是接了一句:“我明日便不过来了。往后还按旧制,三日一讲。”想了想,又说,“这些时日准备吃食,有劳费心,往后不必再做了,好生顾惜身子,若有闲暇,还是当多加休息。”
周缨点头,没有说话。
明明不是久别,她却感觉胸腔中有满腹怆然欲要夺路而出,尔后才慢慢咂摸出来,这便是一朝憾生的滋味。
如此猝不及防,却又叫人无师自通轻易辨得。
眼前云雾倏然消散,得见己心。
云雾那端,好端端地站着一个他,儒雅温和,却孤寂萧索。
于是万语千言在心,出口的却只有一句:“凡事小心,勿成靶子。”
竟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的。
崔述眉心微微蹙起,想说句什么,到底咽回喉间,只笑着说:“我会的,放心。”说完不忘提起那篮脆李,慢慢往外走去。
颀长的身形出了殿外,被宫灯映出长长一道影,逶迤拖在地上。
他走得慢,瞧背影,似乎走着走着,竟然罔顾仪态,尝了一口那清甜爽口的鲜李。
周缨立在阶前,沉沉地望着,直到那身影过了永遇门,越宫墙,走出了这方她等闲离不得的天地,才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清露凝身,她忽地觉得,夜来天仍寒。
崔述归户部第一日,做了两件事。
其一,召旧日僚属将他去职这几月间,新任尚书所行新策之效梳理出来,逐条细报,与他素日所收集的情报作对比,一来判断新策推行效用,二来亦比对自个儿的情报网何处仍有疏漏。
其二,再上一疏,名为《请行清田稽户令疏》。
一援引太祖朝荒年绍原县百姓愤杀县官免死案,请君上行特赦,改判杀税官案主犯为流三千里,其余从犯各减一等落,继而开仓放粮,以接青黄,既示律法威严不容相犯,亦彰显天恩浩荡以平民愤,解眼下民愤愈演愈烈的燃眉之急。
二请行改革田赋制度,从根源上化解此类矛盾。重新丈量天下田亩,按土地质量分等收税,以五年为期,定期重新复核土地质量、水土流失、淹没与否,再定后五年赋税比例。并在全国全面稽查户籍重新录册,以避有免税之权的豪强富户隐匿普通百姓,大肆逃避纳税。
齐应显然对这处理方法甚是满意。人于前日下晌才接到诏令,奏疏翌日近午时方上,得到批复令颁准全国照行时,金乌尚未西坠,明光殿的滴漏才刚过酉时。
诏令明文,令崔述全权主持改赋事宜,凡政令出,各路州县莫不遵从。甚有若出使地方遇紧急事宜,全权处置,如君亲临的旨意。
年轻帝王暗藏在病弱之躯后的杀伐果绝,终于在此时渐渐浮出了水面。
建朝迄今已逾百六十年,皇亲显贵经年累月苦心盘剥,逐渐通过放贷、侵夺、趁灾逼田等方式,将贫民小户之田地占为己有,以至田连阡陌,又兼有优免特权在身,致朝廷年失税赋数百万。
由是朝廷岁赋日减,不得不加征赋税,摊派到小农身上,又成了砸锅卖铁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故而为避日益繁重的田赋,尚有土地的小民自愿投献权门,将土地籍靠士绅,宁愿沦为佃农以避徭役,由是国库岁入愈减,再行加征,故而小民苦不堪言,而富户权贵坐享民脂民膏。
许是思虑经年,如此庞杂的税改,大至从上至下的官员派遣,小至土地、人口清量清查之法,户部不出三日便拟出了具体条例,政事堂中阅此疏时意见不一,分歧巨大,然而圣意坚定支持,不容有分毫质疑,一副要给户部最大支持的阵势,于是政令全然无阻地出了景运门,越玉京,行之四海。
当其冲的自然是京郊的皇亲贵族与达官显贵们。
多年盘剥,各大家族已富得流油,崔述主持的这场清田一要将不合食邑规制的田亩全数清丈归为官田,二要将冒籍相附的佃农重新录册。
田亩乃各家各族立身根本,此番一损良田,二损佃农,正是庄稼亟待收成的时令,政令一行便激起了疯狂反扑,较之上回追银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有帝王的强硬支持,反对派的反击法子稍显凌乱,不似上回那般有底气。
一来吏部想方设法拖延流程,对户部所荐的负责官员赴任手续百般找茬,更在考课中多寻改革派官员的错处,趁机贬谪,调离要任。
二来仍是那套老仪程,大肆弹劾崔述与其僚属拥趸。一时之间朝堂上互相攻讦之声此消彼长,好不热闹。
然而崔述并未延续上回的韬光养晦之策,借齐应之手,力压政事堂中的反对意见,先雷厉风行地撤了两名吏部郎中的职,又将几名冥顽不灵的吏部官员下了狱,交由薛向亲审,均以重典处之,而后再将最为活跃的几名言官调离玉京外任,以极其高调的手法堵了言官清流的嘴。
短短一月间,玉京中的形势竟已是天翻地覆,从年节前后的平静变幻至今日的风起云涌,叫人心惊胆战。
周缨渐得皇后信任,能入偏殿伺候,常能听到齐应问询齐延对此事的看法,故而这内里多少剑拔弩张、惊心动魄,她虽不曾亲眼目睹,亦分毫不漏地全听进了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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