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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年抿着嘴唇,没说话。期间,厨房里有人忙中出错,在滑腻的地板上狠狠摔了一跤,当即脚就肿了,得到允许后立马被抬着送到船医那边。不过这人的活一时没人干,钟年见是送赌场的,便对在为难的组长说:“这两天让我送吧,我本来就要过去的。”问过了监管的人,没什么问题,钟年便还是推着餐车又去了赌场。他一进去,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赌场里一下空了很多的地方,杰文说的消息不假,被留下的人又少了一半。别的钟年没注意,但熟悉的盛储三个人还在。“你怎么又回来了?”在赌场跟自己人吃饭的湛陆最先走过来问。“帮同事给他们送吃的。”钟年说着,偷瞥了一眼桌子那边。今日在这里的头部不多,绑匪头子和查尔斯都不在。湛陆在他边上絮叨着:“本来就刻意给你分了轻松的活,这次我还帮你做了,你倒好,自己领活干。”“同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吗?”钟年说。湛陆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撇了下嘴:“之前我也是你同事,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钟年冷哼一声:“你也说是之前,再说别的人可没骗我。”“……”自认理亏的湛陆闭上了嘴。钟年看了看四周,丢下手里的餐车,抓住湛陆的衣角,低声道:“你出来,我问你点事。”湛陆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就跟丢了魂一样顺从地被牵带走出去。到了外面,钟年又见哪哪都是守岗巡逻的,有些烦躁。湛陆看懂他的意思,把其中一人叫开,得到一块暂且能说话的地。钟年还没开口,湛陆就先主动俯身凑过去,把脑袋低下来,声音低低的:“要说什么?”钟年把他推开一点:“我就是想问,怎么有三个人一直绑着?”“你问这个做什么?”湛陆挑眉,之前他在厨房做事,也知道钟年和某些人有过交集,表情淡了点。“我就是好奇,他们没交上钱吗?”钟年见湛陆不太想说的样子,想了想补充道,“之前他们拿身份压人欺负过我,所以我就有点在意。”“我知道,所以没少给他们苦头吃。”湛陆轻笑一声,“他们交过钱了。”钟年疑惑:“不够吗?”湛陆摇头:“远远不够。”“……你们要多少?”“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多。”湛陆只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钟年若有所思:“为什么?”湛陆扯出一个讥讽的笑:“他们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钟年感觉到这其中的关键,眼也不眨地看着湛陆,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湛陆低头回望他半晌,什么也没说。一只大掌落在他脑袋上,揉乱了他的头发。“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就别问了。诶,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吃得有点少?下巴都尖了。”钟年用力打掉挠自己下巴的手,满身防备:“你别擅自碰我。”兔子的下巴可是很特别的部位,藏着气味腺,喜欢什么东西就用下巴去蹭留下味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乱摸的。“不想说就算了。”他懒得在这里跟湛陆浪费时间,转身打算回去,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查尔斯站在不远处,淡淡看着他们。钟年也就是脚步轻微停顿,便视若无睹地回了赌场,而那两人没跟过来,像是有别的话要说。钟年自己的事情还没做完,得给里面的人质分饭。用盘子打上米饭,浇上白菜土豆煮出来的汤,这就是赌场人质们的午餐,寡淡到钟年都觉得有些可怜。但被饿久了,这些富二代也都没有了挑剔的资格,在饥饿前抛下自尊,端起盘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也就没几盘,钟年看着锅里剩下的,想了想还是往最后三个盘子里多分了点,给角落里被绑着的三人。要端过去的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这三个怎么吃饭?难道要像狗一样伏在地上埋头吃么?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劣,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给三人解绑了。莫名的,钟年松了口气。他端起两盘先送过去,全程低着头,无视他们紧跟的视线,放下就走。最后一盘,盛储先一步抬手接住,不知是有意无意,手恰好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钟年刚拧起眉,忽然感觉到手心里被塞个东西,微微一怔。他错愕地看了一眼盛储,盛储已经低下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钟年便也迅速收起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把纸条捏在手心里,打算走人。“站住。”响在身后的声音让钟年呼吸一滞,缓慢转过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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