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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讥讽地冷哼一声,五指犹如利爪,生生将其捏爆了。蓝紫色的液体飞溅,死掉的肉块被丢在地上,化成一团黑雾消散。钟年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低等恶魔的分身。它盯上了你,藏在了你的影子里,做好标记之后晚上就通过你的影子出现,然后把你拆吞入腹。”【触手啊……】【还真有点想看它怎么吃老婆的。】【不会是那种把宝宝缠起来,把触手伸进里面搅来搅去那种吃吧。】【嘿嘿。】弹幕开始了各种遐想。这两天钟年的直播间观众越来越多,还有很多是从别的玩家那里来的,鱼龙混杂,弹幕氛围变得愈发糟糕,经常说些不堪入目的话。钟年眉头一皱,把直播间关掉了。下一秒,被身旁人唤回注意力。神父拿出洁白的手帕,来擦拭他脸颊上溅到的血液。手帕是柔软的,男人的手指无意擦碰而过,冰凉得钟年打了个寒战,不太自在地往后缩了缩,避开这有些亲近的举动。他怀里的小羊羔代替了手帕,仰着脑袋用舌头舔去了他脸上的最后一点血污。钟年按住它,问神父:“恶魔的分身是什么时候……”话说到一半,他想起自己踏入过迷雾中,表情微变。“一旦进入恶魔的领域,它们就有机可乘。”神父将沾染了触手血液的手帕翻折,慢条斯理地清理脏污的手。钟年真心感激:“原来是这样……谢谢您,神父。”“不必道谢。”神父将脏了的手帕丢到地上,让其凭空燃烧,消失殆尽。在转眼而逝的火光中,钟年怔怔注视着男人硬朗的侧脸,有一瞬间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湖蓝的异光。可一眨眼,就又不见了。兴许是彩窗落下来的颜色……出神之际,神父忽然拧起眉头,略微下压的嘴角泄露出几分不悦:“有人来了。”钟年跟在他后面,抱着小羊羔一起走到室外,见到外面的迷雾已经散去,锈迹斑斑的铁门外站着解嘉良几人,也不太意外。那个低等恶魔被赶跑了自然雾就散了,会刻意到教堂的也只有玩家。钟年更关注的是躲在大树后探头探脑的孩子们。他们看见他,也纷纷高兴地挥手,但顾忌着其他人,不敢跑出来。钟年弯起眼眸。“钟年,你居然已经先到了。”解嘉良先笑着对和神父站在一起的钟年打了招呼,又恭敬有礼地对神父道,“您好,神父,我们可以进来参观吗?我们是钟年的朋友。”神父不假辞色,转身:“要看忏悔室就跟我来。”直奔主题,几个玩家自然也没有意见,省了拐弯打交道那一套。在进殿的路上,玩家们看到山羊浮雕和山羊头骨,也道出了钟年心中的疑问。“神父大人,冒昧问一句,这里尊崇的是哪位神明?”“怎么会有这么多山羊?”“……我记得有种说法是山羊等同于恶魔的化身吧,真奇怪。”走在最前方的神父却置若罔闻,毫不理会,只转头问侧后方气息微喘的钟年:“重吗?我来抱吧。”钟年确实有点吃力。小羊羔很乖,但有些份量,一直抱着双手发酸,他不假思索地把小羊羔递过去。小羊羔有些不情愿,咬着钟年的袖子不愿意松嘴。男人捏着它后颈皮肉才让它松开的。钟年瞧见小羊羔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失笑。两人一羊的互动后方玩家都看在眼里,心思各异。神父:“到了。”忏悔室在后殿,一方面积站不下两个人,外形像是一架立起来的棺材,里面摆了一张高凳。就算在外面瞧着,也觉得里面空间逼仄阴暗,那腐旧的木材内部也不知道溅上过什么,发着黑,散发着不祥气息。“感觉这也关不住啊……”光头男低声道。无人搭话。解嘉良若有所思,向前走进去,又坐在了那张高凳上。他动作无比自然,不带一丝犹豫,其他几个玩家都懵了,震惊他的胆量。“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走出来,“是因为现在是白天吗?”“可能午夜零点就不一样?”光头男暼着神父的脸色,企图看出什么。很可惜,男人始终冷着脸,黑眸犹如死水,不见波澜,难以揣摩。之后,解嘉良使用一些话术想得到一些线索,神父依然不动声色,闭口不言。见在神父身上依然问不出什么话,几个玩家就当他只是个引领“忏悔室”这个重要信息点的普通npc,也不再浪费时间,毫不留恋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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