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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伟志是真有把机器拆了的打算。
艺高胆大,他虽然不是研究机械的专业人员,但这么多年学到的本事也是实打实,造不出新机器来但拆开再按起来的能耐还是有。
反正核心部位他不动,其他地方动一动总行吧?
修不修得好他不保证,毕竟这种机械设备他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烧坏了核心配件他就是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
但他可以保证,就算拆开了也不会让机器变得更糟糕。
一个小时后,六人来到公社的大门口。
寻人问了问找到了摆放农用机械的房间,卢伟志还没找到负责人,就见到一个熟人,“卢佺?”
“阿爷!”卢佺手里拿着个扳手,对于阿爷的到来他似乎不惊讶,还回头喊了一声,“朱叔,阿爷来了。”
没一会,房间里走出两人。
其中一个高瘦个快步跑了过来,连连歉声道:“卢老师抱歉,真的太抱歉了,我也是刚来才晓得公社不知道我请了您,他们就另外找了维修师傅过来。”
“师父,好久不见啊。”另外一个稍胖的男人嬉皮笑脸,“这次多亏了龚庄公社,不然咱们师徒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碰面。”
卢伟志皱了皱眉头,“机械厂咋把你小子给派来了。”
朱明亮摸头大笑一声,“我这不是想着带小佺来过过手嘛,来了才知道截了您老人家的胡。”
“哼,谁截谁的胡还说不定呢。”卢伟志哼了哼。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像公社这样叫来两个维修师傅就挺不厚道的。
不过这事对于卢伟志来说影响不大,他可以说在当地,能叫得出名号的维修工除了一起做过事的工友之外就是他徒弟了,甭管来的是谁都是熟人。
唯一让他有些不喜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怎么把他带来的?都不是自己徒弟,是不是太操心了些?”
朱明亮讪笑着,打从知道师父要来后他就知道糟了。
但没办法啊,卢佺妈亲自来央求,说希望有什么事让他们几师兄弟都带上卢佺,怎么说都是师父的儿媳,看在师父的份上他也只能答应。
卢佺赶紧道:“阿爷,是我想跟着来,所以才求朱叔带着我一块过来。”
卢伟志瞪了孙子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其实他哪里不明白事情的原委?
弄得他这个当爷爷的好像不尽心,还防着自己孙子似的,“算了,一起过去吧,你们来得早说说机器是什么情况。”
卢佺松了口气,立马翻开记录的本子说,“我初步判断了一下,应该是脱粒机负荷过重,再加上滚筒处皮带过松导致齿轮间隙变大,以至于异物进去后被搅住……”
听着年轻人侃侃而谈。
后面五人小团队开始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就是卢老师的孙子?”
“我知道他,校长办公室的墙上就贴得有他的奖章,比咱们早毕业一年,现在好像在机械厂上班。”
“真好,也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机会进机械厂。”
“你要有他那么厉害也行,这是卢老师的孙子也是他的得意门生,再有个十几年说不准比卢老师还要厉害。”
戴着眼镜的周洲对这个“孙子”一点都不感兴趣,而是走到了江小娥身边,“江同学,那本手册你能借我看看吗?”
江小娥想了想,“那本手册我得来也不容易,不如我们交换吧。”
是真不容易,足足帮大哥做了两个月的卫生!
他不喜欢洗碗拖地她同样也不喜欢,就这么白白借出去总觉得有些亏,“你拿一本课外的资料书,咱们互相借着看。”
“什么资料书都行?”
江小娥点点头,“只要是学校没有的都行。”
周洲立马答应,“那行,明天我给你带一本。”
两人的交易刚刚谈拢,一群人已经走进了搁放脱粒机的屋子。
眼前的机械绝对是一个大家伙。
上方的进粮斗伸手都够不着,必须从边上搭建的架子往上走才能将粮食投进上方的斗子中。
“昨天从这里面冒出了不少黑烟,我们就赶紧把电源给断了,卢老师您看现在该怎么办?”范泗愁眉苦脸,他一脸痛心的道:“这可是咱们公社好不容易求来的宝贝,落在咱们手里还没两个月就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交代。”
“机器坏很正常,尤其是你这台机器还不知道经了多少手,不坏才奇怪。”卢伟志绕着脱粒机转了一圈,他没说怎么办而是问着边上几人,“你们说说该怎么修?”
几人互相看了看,跟着视线落在了卢佺身上。
卢佺像是没注意到,不过背脊下意识挺得更直了,他脆声道:“也不难,只用将异物清理出来,再调整皮带就行。”
范泗赶紧确认,“这就能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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