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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父帝您当初不也……嗯,考验过云仙君了嘛。十世轮回,不离不弃,这份心意,天地可鉴。您不也认可了吗?”天帝被噎了一下,想起当初自己那苛刻赌约,以及云在青毫不犹豫应下时的眼神。他沉默了片刻,又哼了一声,语气却缓和了许多:“认可归认可……但这小子也太……太不矜持了!你看看他那猫耳朵!丢人!”潮安忍俊不禁:“父帝,那叫真性情。小弟在您和兄长们面前,不也常常撒娇嘛。只不过现在……撒娇的对象换了一个更宠他的人罢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云仙君似乎……对小弟的猫耳,毫无抵抗力呢。”他想起观尘镜里云在青那瞬间被萌化的眼神。天帝:“……”更心塞了!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主动伸着水灵灵的叶子去给猪拱!这都什么事儿!他烦躁地挥挥手:“罢了罢了!眼不见心不烦!随他们去吧!只要那狐狸精……咳,云在青,好好待他,别让他再受委屈,朕……也懒得管了!”他端起玉杯,又灌了一口,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省得朕看着那猫耳朵就心梗!”潮安连忙应道:“父帝英明!小弟得偿所愿,过得开心顺遂,便是最大的福分。想必母后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他适时地搬出了已故的仙后。提到爱妻,天帝的神色彻底柔软下来,眼中掠过一丝追忆和伤感。是啊,只要潮生平安喜乐,像他母亲期望的那样,自由自在地活着,爱其所爱……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有什么好强求的呢?至于那碍眼的猫耳朵……算了算了,就当没看见!看来父帝这关,算是彻底过了。他抬头望向殿外缥缈的云海,仿佛能看到云青峰上那对相依的身影。小弟,二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甜蜜日子,就好好享受吧。劫波渡尽,爱有归途。峰顶星垂,怀中是你。缘起云在青本是凡界修士,苦修得道飞升后,于天庭谋得一份清贵职司——司掌新晋仙官启蒙教化,众仙戏称为“教师编”。彼时,天帝膝下最受宠的小儿子潮生,恰如初升骄阳,明艳照人。惊鸿一瞥间,潮生对那位立于云端、气质清冷的仙君云在青,一见倾心。天帝之子,皆承天眷,各有异能。次子潮安擅织梦,能编织幻境。而潮生所承,乃是“预知梦”之能。然此能特异,梦中窥得未来吉凶,醒后却如流沙过指,不留分毫。天帝深谙幼子心性纯善敏感,恐其知此异能却无法掌控、更无法忆起梦中警示,反添无尽困扰与自我怀疑,遂将此秘密深藏于心,从未对潮生言明。未几,侍奉潮生的仙娥惶恐禀报:小殿下近日入梦,常呓语喃喃,时哭时笑,状若痴狂。口中反复念着“哥哥”、“窥雾”、“望津哥”、“小师父”、“师尊”、“在青”等名号,情状令人忧心。天帝闻之,眉心紧蹙,立时下令详查潮生梦呓所涉诸人。然天庭广袤,仙籍浩瀚,最终只寻得“云在青”一人踪迹。凌霄殿上,云在青奉召而至,青衫素雅,风姿清绝。天帝高踞御座,审视着殿下这不卑不亢的新晋仙君,目光如电。确然一副好皮囊,气度也非俗流。天帝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不豫,暗自冷哼:“哼,好个惑人的狐狸精!”审视良久,他终是烦躁地挥袖:“退下罢。”云在青虽感莫名,亦只得恭敬告退。自此,天帝暗中遣人留意云在青动向,严防潮生与之接触。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威力,天帝心知肚明。他那单纯如白纸的傻儿子,若真与这心思难测的云在青纠缠一处,怕是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思及潮生梦中呓语时那撕心裂肺、宛如痛失至亲的悲恸神情,天帝绝不承认是咒自己,只觉儿子心中自己地位至高无上。那“云在青”三字竟似成了未来巨大悲痛的预兆。天帝决心做一回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只为保潮生日后免受那梦中预示的剜心之痛。然,人算不如天算。天帝终究失策了。潮生对云在青的一腔炽热情意,岂是禁令所能阻隔?他千方百计寻得机会,再次拦住了那位清冷仙君,鼓起勇气倾诉衷肠。云在青却以“殿下年幼,恐未解情爱真意”为由,温言婉拒。天帝闻报,那声“狐狸精”的腹诽几乎冲口而出——果然!这就开始欲擒故纵,拿捏他那傻儿子了!怒火中烧的天帝,再次密召云在青。殿内威压如山,天帝面沉如水,劈头便问:“听闻潮生近日与你过从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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