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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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他接着往下拆，一封封看过去，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酸又软：“清辞，今天下雨了，你说喜欢听雨声，我录了一段放在p3里，藏在你枕头下了，记得听。”“清辞，医生说你可以慢慢走路了，我在花园里给你种了向日葵，等你能走了，我们就去看它们开花。”“清辞，今天看到你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其实你不用笑给别人看的，在我面前，你什么样都好看。”最后一封信，写在他出院那天：“清辞，终于可以带你回家了。我在车里放了你喜欢的柠檬糖，路上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上睡会儿。以后不用再打针，不用再吃苦药，我会带你去看海，去放风筝，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清辞，等你好起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苏清辞的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他抬头看向陆衍之，对方正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苏清辞的声音有点哑。“怕你觉得我啰嗦。”陆衍之伸手替他擦去眼泪，指尖带着点薄茧，“那时候总觉得，你要是知道我这么惦记你，会烦的。”“才不会。”苏清辞摇摇头，把信紧紧抱在怀里，“我很喜欢，喜欢陆先生写给我的每一句话。”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在信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像在为这段迟来的心意伴奏。陆衍之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以后每年春天，我都给你写信，写我们和小宇的故事，写到我们都老得写不动为止。”苏清辞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最好的时光，就是这样——有未拆的信，有身边的人，有慢慢流淌的岁月，把每一个春天，都过成诗。夏：蝉鸣树下与未完的拼图入伏后的傍晚，暑气渐渐消了些。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陆衍之支起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刚切好的西瓜和冰镇的酸梅汤。小宇趴在凉席上，手里拿着一块拼图，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遇到了难题。“爸爸，这个月亮怎么拼不上去呀？”小宇举着拼图块，朝苏清辞喊。苏清辞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拼图块看了看：“你看，这里有个小缺口，要对准星星的位置才行。”他耐心地教小宇转动拼图，很快，月亮的轮廓就显现出来了。“哇！爸爸好厉害！”小宇拍着手欢呼，又埋头拼了起来。这副拼图是陆衍之特意买的，一千块，画的是星空下的海边别墅，别墅的窗户里亮着灯，门口站着三个牵手的人影。小宇说要拼好挂在卧室里，这几天一有空就趴在地上琢磨，陆衍之嘴上说“别把地板弄脏了”，却每天都偷偷帮他拼好几块难拼的角落。“陆爸爸，你看我拼的！”小宇忽然举起拼图，兴奋地喊。陆衍之刚从屋里拿出驱蚊液，闻言走过来，弯腰看了看：“不错啊，我们小宇拼得越来越快了。”他伸手在小宇胳膊上喷了点驱蚊液，又给苏清辞也喷了些，“晚上蚊子多，别被咬了。”苏清辞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去年夏天，小宇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陆衍之连夜开车去镇上买了最好的驱蚊液，回来时身上全是汗，却先去给小宇涂药。从那以后，每年夏天还没到，家里的驱蚊液、花露水、清凉油就早早备好了，连院子里的驱蚊草都是陆衍之亲手种的。“陆爸爸，你会拼这个火箭吗？”小宇指着拼图上的火箭，眼睛亮晶晶的。“当然会。”陆衍之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拼图块，“看好了，这里要先拼底座……”父子俩头挨着头，专注地拼着拼图，蝉鸣声从树叶间传来，像一首永不疲倦的歌谣。苏清辞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侧影，忽然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如此——有蝉鸣，有晚风，有家人在侧，把炎热的夏天，过成了最清凉的模样。拼到一半，小宇忽然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陆衍之把他抱起来，小宇靠在他肩上，嘴里还嘟囔着“火箭还没拼完呢”。“明天再拼，先睡觉。”陆衍之轻轻拍着他的背，往屋里走。苏清辞收拾好拼图，刚想起身，就被陆衍之按住了：“别动，我来。”他把小宇放在床上，又回来收拾桌子，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回到院子里时，陆衍之递给苏清辞一杯酸梅汤：“刚才看你盯着拼图发呆，在想什么？”“在想，我们第一次一起拼拼图的时候。”苏清辞笑着说，“那时候你笨手笨脚的，拼了半天都没拼对一块，还嘴硬说‘设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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