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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陆见状,眉头皱了起来。“是我求着你当助理的?不情愿干就别干。”纪裕白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压下自己的脾气,那腮帮子鼓起,怕是牙齿都要咬碎。“不好意思啊,手滑。”他咬牙切齿。“我是不是说过了,不要香菜,有你这样不把上司的话当回事的下属吗?”沈陆拿着筷子挑了几下四季飘香鸡,随后又放下了筷子,就这么叉着手靠在座位上。“那你不会自己挑出来吗?就这么几片。”纪裕白都打算开始吃饭了,虽然这饭菜不太合心意,但是他也是有些饿了。可偏偏,对面这人还在支使人。“我自己挑?那生活助理是干什么的?嗯?”“还是那句话……”没等沈陆说“不情愿干就别干”,纪裕白已经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拿起沈陆的筷子挑起香菜叶子来。一边挑还一边嘟囔着抱怨:“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今天手有点酸,要不劳烦你把基围虾也给我剥下壳?”听到沈陆这话,纪裕白夹香菜的手顿了下。他的那双狐狸眼忽然变得黑沉了几分,视线落在沈陆的手上,手的主人正在用一手环住另一只,指尖发力,简单地揉捏按摩着。那双手白皙修长而骨节分明,握住的感觉……纪裕白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下。他把最后一点香菜挑出来后,拿了餐桌上的一次性手套,竟真就这么一声不吭剥起虾来。沈陆也没客气,他从来不是什么惯着别人的性格,便自顾自吃起饭来。他抬眸看了眼纪裕白,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狗皮膏药一样的麻烦,赶都赶不走。也是愁人。但剥到一半,纪裕白突然停下了。他把手里剥好的那一个虾扔到沈陆的餐盘里,摘下手套,一副不打算干了的样子。正当沈陆又庆幸又带着几分遗憾时,都打算把送客的词说出来,结果,预想中的“老子不干了”没等到,等来一句“为什么手酸”。沈陆:“?”迎着纪裕白那带着几分瞪一样的目光,沈陆淡定夹了个虾吃,也不着急回答。而纪裕白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甚至还吞咽了下口水,一直还没吃饭的肚子也更饿了。看在他一口饭都还没吃的份上,沈陆大发善心,把自己盘子里的虾夹给了纪裕白一只,虽然这本来就是纪裕白剥的虾。“行了,别剥了,吃你的饭吧。”“你还没回答我。”纪裕白不依不饶。“哪什么为什么,上班工伤,你读书的时候不得用费几支笔?”沈陆无语。闻言,纪裕白没再说话,开始吃起饭来。只是,这两天脑子里,全是那一晚上的画面,挥之不去,就像食髓知味一样勾人。此时,餐盘里剥好的虾已经吃完了,沈陆又不想自己动手,便直接用嘴剥。今天的虾是油炸过的,不是清蒸,这壳也算得上焦脆,一咬一扒拉就下来了。才吃了一个,面前突然响起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动静。他咬着虾,一脸不解看着腾一下站起来的纪裕白。“我先回去了。”他说着就要离开。“还没给你安排办公室呢,回哪?还有,餐盘放回收处去,下次再浪费这么多饭菜……”沈陆的话还没说完,纪裕白就端着餐盘离开了,还不忘把包间的门“嘭”地一声关上。看着紧闭上的门,沈陆继续吃着刚剥完的虾,无奈摇了摇头。——吃完饭,沈陆通常是会午休的。虽然睡不着,但闭目养神还是有必要的。此时,刚一打开休息室的门,他就看到纪裕白那小子躺在自己床上,屋里的东西也有些不在原本的位置,显然是被这位不速之客给参观过了。一股烦躁感从胸腔腾起。他也不想问什么“是谁让你进来的”,就纪裕白这做派,谁敢拦着啊。他也不想质问纪裕白懂不懂别乱动别人东西等等,他现在只想把这个闯入他领地的人给赶出去。“沈总这是把公司当家了?难怪这么年轻有为呢,这也太拼了些,一把年纪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劳逸结合啊。”纪裕白横七竖八躺在穿上,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放肆,床单上尽是被他躺过的褶皱痕迹。沈陆的嘴角抽了抽,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房间别弄乱更让人生气,还是这小子刚刚阴阳怪气的话。他只是一把将人从床上给拽了起来,一下没把握好力道,本就还有些酸痛感的腰一受力,让他眉头一皱,但他依旧拽着纪裕白的衣领。“走,带你去个地方。”把人拽起来后,他就松开了手,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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