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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你的脸……”及川彻忽然惊讶地说道。鹤见深雪连忙摸上自己的脸,慌张地问他怎么了。及川彻笑着说道:“你的脸好像小猫,可爱呀。”鹤见深雪:“……”“及川彻,你有病吧。怎么还笑得出来?”鹤见深雪擦擦鼻子,噘着嘴看他。及川彻:“不然呢,不笑和你一起哭吗?——我们两个对着脑袋哭,把那两个混蛋哭死。”鹤见深雪:“……”及川彻把湿巾扔进垃圾桶,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将鹤见深雪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别害怕,没关系的。”鹤见深雪被及川彻的气息包裹,好像那份风轻云淡的气息也终于落到他的心里,眼泪离奇得止住了,再也哭不出来,索性结结实实地靠在了他的身上。过了一会儿,鹤见深雪的手机震动,他颤抖地掏出来,及川彻从他的手里接过,看到是大滝悠成发来的短信。【鹤见老师,刚才都是误会,你不愿意可以拒绝啊为什么要动手呢?我们现在医院了,你有没有受伤?冷静一下,来医院谈谈吧?刚才来找你的人是谁啊?你真的录音了?】鹤见深雪脸贴着及川彻的胸口,冷静下来,就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冲动了,不该动手的。“你做的很对。”及川彻好像看透他的想法,沉静地说道:“你必须揍他们才能让他们知道你碰不得——现在想报警吗?”鹤见深雪连忙摇头,摁住及川彻的手,虽然害怕,但这点思虑还是有的,报警太麻烦了,他的身份还有荒川的身份,闹大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及川彻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他的想法和鹤见深雪一致,但他还是想报警,思量片刻放下手机。直到列车入站,及川彻拉着鹤见深雪上车。鹤见深雪看着列车不停的前进,属于东京市区的繁华在车窗外不断倒退,好像是逃亡一般。他此刻急需及川彻身上那种无论发生都能平静接受的气息,于是像个巨大的树袋熊紧紧粘着他。东京到仙台路程一个半小时,鹤见深雪靠着及川彻,过分兴奋的神经缓慢回落,困意逐渐涌了上来,情绪的疲惫,还有今天一天的排球。鹤见深雪好像睡着了,但又没有,直到及川彻的呼吸落到脸上,把他唤醒。——到仙台了。鹤见深雪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但腿一软又坐了回去。“站不起来了……”鹤见深雪委屈地说道。及川彻拖着他几乎挂在自己身上走,下了车之后又在月台坐了一会儿。他从来没有觉得宫城这个陌生的城市如此温馨。列车员也好,入站的客人也好,摇曳的绿植也好,都那么的熟悉,好像及川彻一样,全方位站在自己这边,能将痛苦的他托举。及川彻蹲下来,鹤见深雪便趴到他背上,及川彻轻松把他背起来了。鹤见深雪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背他。及川彻即使背着他,也走的很稳健。“及川彻,怎么办啊?他们会不会报警?会不会暗杀我啊?会不会以后再也不能去东京了?会不会惹上□□啊?会不会永远缠着我?”鹤见深雪趴在及川彻的背上,像是蜜蜂一样的喋喋不休。这倒不是鹤见深雪想象力丰富,而是日本黑帮的确很泛滥,存在感很强,像荒川这样的人,说和□□勾结,完全是合理的。及川彻倒没有这么担惊受怕,但还是顺着回答,“应该不至于,但如果真这样,就不在日本呆了。”鹤见深雪把脸埋在及川彻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问:“那我们去哪里?”鹤见深雪听见及川彻沉闷地笑出声。他很喜欢‘我们’这个词,看青叶町暮色四合,想了想说道:“……小深雪,想去阿根廷吗?”接着他又像是蛊惑一般地说道:“很远的地方,谁也找不到你。”鹤见深雪微微皱眉,他知道只要从日本往地上凿个洞,凿穿地球,就到阿根廷了。阿根廷就是那么遥远的地方,他没有细想及川彻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地方,但那确实是个遥远到不可思议的,天涯的另一头。那里的伊瓜苏瀑布是世界的尽头。他从想到大都很想离开日本,他不喜欢这个这里。虽然只是说说,但鹤见深雪还是无端生出一种即将亡命天涯的感觉。他用手背擦擦脸,将眼泪擦干,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感觉,记住现在的感觉以后他会写进书里。他想问及川彻会不会去,但又想及川彻为什么要逃?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全是鹤见深雪生事,这样想,他又失去了逃亡世界尽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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