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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过去,只见她脖子上空空荡荡,正指着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少年骂:“就是你!我看见你摸我脖子了!”
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手里攥着块玉佩,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没有……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还敢狡辩!”
林月蓉在囚车里想伸手要打他,“把玉佩还给我!那是我娘家给的嫁妆!”
少年被吓得连连后退,却被抢粮的人推到了囚车前,林月蓉抓住胳膊,狠狠一拧。
“啊!”少年痛呼一声,手里的玉佩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林月蓉看着碎掉的玉佩,哭得撕心裂肺:“我的玉佩!你赔我!”
官差们围过来,要抓那少年。
少年突然疯了似的扑向林月蓉,张嘴就咬:“是你自己掉的!你凭什么打我!我娘快饿死了!我只要一块饼子!”
这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玉冷冷地看着,心里毫无波澜。弱肉强食,在哪里都一样。
她甚至觉得林月蓉活该——
在这种时候还戴着玉佩招摇,不被抢才怪。
“够了。”萧尘渊的声音响起,“冷一,拿两斤粮食给那孩子,让他走。”
“王爷!”林月蓉不依,“我的玉佩……”
“一块碎玉而已。”萧尘渊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再闹,就把你剩下的东西都分给灾民。”
林月蓉吓得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说。
冷一取了粮食递给那少年,少年抱着粮食,看了林月蓉一眼,又看了看萧尘渊,转身跑向人群,把粮食塞给一个躺在地上的妇人。
灾民们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刚才抢粮的凶气消了些,有人甚至对着萧尘渊的囚车作揖。
“行了,我们该走了。”李姓官差催促道,他实在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待。
车队重新启动,经过村口时,那些灾民还站在原地,捧着分到的粮食,默默地看着。
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朝着苏玉的囚车磕了个头,苏玉连眼皮都没抬。
萧衡趴在木栏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枯杨村,小嘴里嘟囔着:“他们会不会饿死啊?”
苏玉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
萧尘渊听到儿子的心声,又看了看苏玉。
她正低头给小石头整理衣领,阳光落在她的银狐面具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心里藏着的东西,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以前那个懦弱的丫鬟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脸还是那张脸?不,好像皮肤比以前白了,嫩了?
中午所有的囚犯都饿着肚子低声报怨着,车队驶离枯杨村,继续向北。
路边的草木越来越稀疏,土地也变得干裂,偶尔能看到饿死的灾民尸体,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让人触目惊心。
二房和三房的人吓得脸色白,连刘倩儿都收敛了嚣张,缩在囚车里不敢说话。
苏玉靠在木栏上,看着窗外的荒芜,精神力沉入空间。
灵灵正坐在灵泉眼井边,抱着个比它还大的蜂蜜罐,吃得满脸都是。
种植区的小麦长势正好,绿油油的一片,灵泉河的水潺潺流淌,映着空间里的人造阳光,温暖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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