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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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耳机里沉默了很久，久到霍浔以为对方睡着了，才传来易衔瑜一声极低、带着浓浓倦意的回应：“……嗯。”周六，计算机系实验室。霍浔精心策划的“负伤求助”戏码即将上演。他换上了一件略显宽大的浅灰色连帽卫衣，搭配深色牛仔裤和帆布鞋，长发扎成清爽的高马尾，脸上依旧是那副苍白倦怠的妆容。他抱着一本厚厚的《计算机图形学原理》和一份打印的算法报告，走向易衔瑜常驻的实验室。推开门，实验室里人不多。易衔瑜果然在靠窗的位置，正对着屏幕调试一段复杂的代码，神情专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霍浔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抱着书步履略显“蹒跚”地走了过去。“易同学……”他停在易衔瑜桌边，声音带着点虚弱和不好意思的迟疑，“打扰一下……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他微微喘息着，额角似乎有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抱着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易衔瑜从代码世界中抬起头，看到“霍云”这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学姐？你脸色怎么……”他注意到对方似乎站不太稳，下意识地站起身，“你没事吧？”“没……没事，”霍浔勉强笑了笑，将手里的报告和书放在易衔瑜桌上。手指“不经意”地拂过桌面上一个半满的马克杯，“就是……这个算法优化的问题。我卡了好几天……实在找不到人……”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晃了一下，像是脱力般，整个人软软地朝旁边倒去！目标精准——正是易衔瑜刚站起身的方向！“小心！”易衔瑜瞳孔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双手，一把扶住了霍浔倒下的身体！这一次的接触，比雨中的搀扶更加紧密和深入！霍浔整个人几乎半靠在了易衔瑜怀里！易衔瑜一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托住了他的腰侧——那个曾经在暴雨夜引起过一丝疑虑的位置！隔着柔软的卫衣布料，易衔瑜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轮廓和温度。肩膀并不算特别纤细，带着一种少年人的骨感。而托在腰侧的手……那里依旧紧实有力，线条流畅，没有丝毫属于女性的柔软曲线，反而透出一种……属于同性的、坚韧的力量感？这个认知如同电流般瞬间击中易衔瑜的大脑！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霍浔的心跳如擂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易衔瑜身体的僵硬和那只托在腰侧手掌的迟疑！他猛地“惊醒”。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从易衔瑜怀里挣脱出来，动作快得带倒了一旁桌上的马克杯！“哗啦——！”半杯温热的咖啡泼洒出来，溅湿了易衔瑜放在桌上的键盘和那本《计算机图形学原理》，也溅了几滴在霍浔的帆布鞋上。“啊！对不起！对不起易同学！”霍浔的声音带着哭腔，瞬间红了眼眶。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纸巾就去擦易衔瑜的键盘，“都怪我！都怪我站不稳！你的键盘……你的书……”。他一边语无伦次地道歉，一边慌乱地擦拭，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湿漉漉的书页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那副样子，狼狈、惊慌、又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脆弱。易衔瑜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浑身发抖的样子，再看着自己刚刚托过对方腰侧的手掌。刚才那点强烈的违和感和疑虑，瞬间被这巨大的混乱和“她”汹涌的泪水冲得七零八落。他甚至开始怀疑，刚才那瞬间的触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腰身？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或者……是卫衣太厚造成的错觉？“别擦了。”易衔瑜一把抓住霍浔还在胡乱擦拭的手腕，阻止他继续“破坏”键盘。入手的手腕纤细（这是他刻意维持的），皮肤微凉，带着细微的颤抖。“我没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和安抚，“书湿了而已。你……先坐下。”他拉着霍浔，让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霍浔低着头，肩膀还在微微耸动，小声地啜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紧紧攥着被咖啡浸湿的纸巾，指节发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委屈和自责。这副破碎感极强的画面，彻底瓦解了易衔瑜最后一丝疑虑。他甚至开始自责，刚才怎么会产生那么荒谬的想法？一定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学姐，”易衔瑜的声音放得很缓，带着一种生涩的温和，“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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