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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褚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帮你哥瞒了多少,我只是装作看不见而已,不过幸好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这事不能瞒,也瞒不住。”褚言脸色一变,他不知道褚夫人原来都看在眼里。褚夫人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不管怎么样,楚家那里必须有个交代。”她掀开眼皮,对着旁边的管家说了句什么,管家回来后手里拿着一根渗人的扁长戒尺。褚夫人:“褚清,你给我惹事,这是其一,教唆弟弟,这是其二。”褚清制止了还要辩解的褚言,他开口:“所以母亲会用这根戒尺教训我这个不孝儿子?”褚夫人点头。没等褚清说什么,她继续开口:“你去阁楼待上几天吧,和小时候一样。”褚家宅子里有一个半大的阁楼,阳光照不进来,潮湿阴暗。对小时候的褚清来说,那里是犯错后会去的地狱。褚清轻笑一声:“母亲,我早就不怕那里了。”褚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谁知道呢。”说完便离开了。褚言看了跪在地上的褚清一眼,安慰了他几句后连忙去追褚夫人。管家:“抱歉少爷,我也是听命行事。”褚清:“没事,理解。”扁长戒尺划破空气,落在人体上的声音又闷又响,让人牙酸的不行。管家是受了母亲的委托,因此每一下都落到了实处,褚清只能感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终于结束后,褚清拒绝了他的搀扶,他微微晃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背后的皮肤几乎都快要烂掉,皮连着骨,牵扯着肩胛,甚至连手都是酸酸麻麻的疼。这次伤比上次打架还重的多,估计许久都不会见好了。他嗤笑一声,打架的时候他能躲,不会傻愣愣站着被人打,反而到了自己家里,要跪在地上接受更重的惩罚。他都不知道说这是讽刺还是好笑了。笨死了他踏上黑蒙蒙的阁楼,或许是许久没有人来,空气中满是灰尘味,脚下踏板也像小时候一样不结实,只是他已经不害怕自己会掉下去摔死了。他上去后看到了那个小角落。那是他小时候经常呆的地方,地面上有一个灰扑扑的,隐隐透出点黄的小鸭子,那是褚言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他小时候很爱往外面跑,带着贺闲到处野,偶尔回来的时候褚言也会很黏他,经常见他回来就扑在他身上哭着叫哥哥。他小时候脾气不好,但对这个鼻涕虫却格外有耐心,每次都会抱他到不哭为止。褚言脾气和他正相反,他毕竟文静,也很懂事,即使每次见褚清出门都背地里掉眼泪,也没有缠着他不让他离开,哪怕一次。有一次褚清撞见了他在偷偷哭,犹豫一番还是把他带着出门了。褚言又腼腆又兴奋,眼珠子乱转,牵着他的手怎么也撒不开。但他因为几乎没有出来过,看到什么都很新奇,即使看到路边的小野花也要细细观赏一番。褚清被他这阵势都弄烦了。他松开褚言的手,懒散的靠在树上,叼了根草看着褚言四处乱转,只见他叫了声什么就兴奋的钻进了草丛里。褚清连忙去追,但草丛错综杂乱,褚清身量高,也不如他灵活,竟一直找到傍晚也没看到人。褚清当时年纪小,但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告诉大人,一心只想着快点找到弟弟,却没注意到褚夫人愈来愈冷的脸色。他小时候总觉得母亲很厉害,神通广大的,见母亲冷着脸离开心里也松了口气,想着在褚言回来后,可以把自己给他买的小鸭子当做道歉礼物。但他没等来褚言,自己先一步被关到了黑漆漆的阁楼里。他大概知道母亲是生气了,毕竟自己弄丢了弟弟,被惩罚也是应该的。他一个人蹲在了小角落里,想着母亲马上就会放自己出去的,但天慢慢暗了下来,眼前几乎一丝光线也无,整座宅子都开始沉寂。褚清抱着膝,再怎么竖起耳朵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像是身处俩个世界一样,耳边突然传来不知老鼠还是什么东西的窸窸窣窣声,褚清被吓了一跳。“只要弟弟回来母亲就会放我出去了。”褚清脸埋在膝盖里,低声安慰自己。旁边的小黄鸭静静躺在那里。褚清心跳的越来越快,开始捏它来制造一点声音,尖锐的鸭子叫在一片寂静里格外刺耳滑稽。但他手上没停,只是机械性的想让它继续发出声音,直到手都酸的按不下去,小黄鸭也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世界又回到了寂静中。没有人给他送饭,或许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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