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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目光无法忽视,一切事情都安排下去之后,萧沉按了按眉心,看了过去。白缘轻咳一声,疯狂暗示:“王爷要回去?”顺便捎他一程?少年模样矜持,眼神却饱含期待,一眼便知其意。竟还要他送。“娇气。”毕竟还有用,萧沉没有拒绝,站起身,拿起书房里一直备着的貂皮大氅,大步往外走去。白缘没有跟他计较,立即跟上。外面果然很冷,风也出奇的大,白缘没有防备,险些被吹的跌个跟头。下一瞬,一件厚实的氅衣就罩在了他头顶,苍劲有力的大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萧沉的声音低沉:“跟紧了。”白缘裹紧了氅衣,一只手扒拉出眼睛来看路,一只手趁机往回缩了缩,悄悄让两人的手掌相贴一瞬。电子音适时响起:“亲密度加一,积分加一,剩余积分八。”白缘眼睛顿时弯了起来。白送的积分,不要白不要。他还以为这一项达不到了呢。少年掌心柔软,萧沉顿住,侧头看了他一眼,白缘无辜回视,揣着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个大男人,碰一下手掌,不算占他便宜吧?萧沉微微蹙眉,以为是意外,收回目光,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燕北的风雪实在厉害,幸好有萧沉挡着,不然白缘都怀疑自己这小身板要被吹跑了。鬼厉似的风嚎也让人害怕,叫人徒然产生一股孤寂寂寥之感,进门之前,白缘抬头望了一眼空旷萧瑟的广阔天空,看到天际掠过的孤鸟,突然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熟悉的东西。或许客死异乡,也无人知晓。白缘不怕死,甚至被丧文化侵入骨髓,觉得能痛快地死去也是一件幸事,只是在这广袤天地下,他的心口突然涌进一股难过的情绪。他自幼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就算他现在死了,恐怕也无人在意。活着没意思,死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能无痛去世……“不冷?”萧沉冰冷的声音忽然闯入,打乱白缘的思绪,“再不进来,就别进来了。”明明脸都快冻僵了,还看着天发呆,什么毛病。好凶。白缘猛的回过神来,感觉到冷意侵袭,立即没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迅速回身,钻进了屋子。是他这时候屋子里还没有暖气,只烧着个火炉,也没有多暖和,但相比外面,那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白缘脱掉氅衣抖抖雪,就立即去火炉旁烤手了。火炉里烧的是碳,白缘烤烤手,用手搓搓耳朵揉揉脸,总算暖和过来了。看见火炉,不免想到烤红薯的滋味,白缘自言自语:“若是那番薯种出来,扔进火炉里烤着吃,软软糯糯,肯定特别香甜。”萧沉换了身玄色常服过来,没有什么奢华的花纹,看起来丝毫不像王公贵族的衣裳,却也叫他穿的十分英俊。听到这话,他问:“哦,你尝过?”白缘抬头看到美男,还没得及欣赏,就被试探,于是收回视线,镇定道:“没有,是仙人告诉我的。”反正又没有仙人出来和他对峙,那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萧沉不知道信没信,边整理着袖子边问:“哦,那仙人没有告诉你,种子要多久能出来吗?”“没有。”白缘摇头,宽慰道,“王爷不必着急,即便这个时候得到种子也没有用,番薯需在春日播种,秋日收获。”白缘也知道自己现在才说这个,显得刚开始的承诺像忽悠人似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番薯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如今又只有番薯种子打折,其他种子他也换不起。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萧沉却只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白缘担心他又催促,自己也烤暖了,便也跑去了耳房净手换衣服。耳房里,新换的棉衣不太好穿,他叫来个小厮帮忙。小厮也不会穿这种衣服,手忙脚乱,白缘刚想说叫个丫鬟进来,就有人进来了。“少爷。”星竹小跑着进来,殷勤地帮白缘换衣服,还呵斥走了那个小厮,“笨手笨脚的。”白缘一点也不跟他见外,边让他帮忙穿,边低声问:“可是太子那边有消息了?”“哪有那么快呢。”星竹心底不屑,只当白缘与从前一样心系太子,却不知太子早已将他当成了一枚弃子。他面上的功夫却做的足,迎着笑脸道,“路程遥远,如今又遇大雪封路,恐怕还需要些时日。”白缘自然知道没有,他一直叫人盯着呢,星竹那信到现在还没送出去,也不知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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