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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却只道:“无事。”刘福寿再接再厉:“那您今晚要不要宿在西厢房?王妃已盼您许久了。”萧沉面色古怪:“他盼我?”白缘上次还将他往外赶,听他要留下,满脸不情愿。刘福寿并不知晓这件事,但从萧沉的反应上,不难看出,两人这是吵架了。刘福寿面色不变,笑道:“王妃嘴上不说,但心里必定是盼您的呀。”“既说到这了,老奴还要多嘴一句,您与王妃,是否有什么误会?依老奴看,王妃瞧着嘴硬,其实心软着呢,只是年纪小,脸皮薄,有很多事不好意思说出口。”刘福寿观察着萧沉的神色,见他没那么反感,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老奴知道,当初您并不想娶妻,王妃初来时,也对您有些误会,可如今您既然娶了他,他也回府了,那便是要继续做夫妻的,这日子到底是您二位一起过的,您万不可学那些庸人,与王妃生了隔阂。”萧沉拧眉:“我没有,是他……”他本想说,明明是白缘要和他划清界限,却又突然想起符淮安的话来,声音一下顿住。口是心非,故意撒娇。虽然知道符淮安不靠谱,但想到白缘的行为,他难免还是多想了几分。刘福寿没听到后边的话,又接着说出重点:“尤其子嗣一事,也十分要紧,这诺大府,到底清冷了些。”他们王爷好男风,天底下能孕育子嗣的男子,少之又少,他们知道的,也就只有白家人了。如今看着,白缘也不是真如传言那般骄奢蠢笨,反而十分聪慧灵逸,若两人能琴瑟和鸣,自然是最好的。萧沉捏了捏眉心,心想,白缘早与他划清界限,恐怕是不想与他孕育子嗣的。不过,刘福寿的话虽必有水分,但白缘或许,并不是真如表面上那般。刘福寿观察他的神色,似有松动,又道:“依老奴看,王妃亦不是个纠结的性子,若您有什么疑虑,何不直接与王妃摊开来讲,也好过因误会白白生了嫌隙。”刘福寿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见萧沉在思索什么,也不再催促,默默告退了。萧沉亦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今日这番纠结已是十分不寻常,他凝眉片刻,终于还是起身,往主院走去。刘福寿说的没错,他有什么疑虑,直接问白缘就是,何苦浪费时间猜测。心悦萧沉不是个把事情留着过夜的性子,今日的问题今日便要解决。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伴着风霜,刮在人脸上,又冷又疼。萧沉习惯了这样的风雪,也不在意,只是他雷厉风行地去了西厢房,到了才发现,白缘竟然已经躺在被窝里,舒服地睡了。守夜的侍从见他过来,立即想要通报,萧沉却下意识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出声,自己抬脚走了进去。侍从误会了萧沉的意思,以为他要在这歇下,立即去给他拿被褥。此时夜色已深,烛火也全都熄灭了,唯有一轮圆月挂枝头。白缘没有让人拉帘子,那月光便透过窗子进来,铺满了半边床榻。白缘将这火炕布置的极为舒适,用毯子和棉被铺了厚厚的一层,火墙与地龙发挥作用,将这间卧房烘的暖融融的,与外头的风雪隔离开,令人一进来便生出了困意。白缘侧着身子缩在被子里,眉目恬静。他脸小,睫毛长,这样睡着的时候,显得又乖又漂亮,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按照萧沉一贯的性子,这时候他该将白缘叫醒,命他解惑。但此时他却是眼皮低垂,半晌没有动静。罢了,不差这一时半刻,以白缘的娇气样,这个时候将人叫起来,又要生气了。虽然他气鼓鼓的模样还算有趣,但……还是算了。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侍从忽然抱着一床被子蹑手蹑脚地进来,要往床上放。萧沉:“做什么?”侍从以为他是不满和王妃分被睡,硬着头皮道:“殿下吩咐,若您想来西厢房歇着,就要另拿一床被子。”这可是主子吩咐的,不是他自作主张!他说完就低着头默默放被褥,完全不给萧沉反应的时间。见萧沉迟迟没有动静,侍从又小心翼翼且充满暗示地说:“王爷是否要去耳房洗漱?殿下每次上床前,都要洗漱的。”侍从不想得罪王爷,奈何这也是白缘的意思,他只能硬着头皮照做。萧沉开口,声音微哑:“这都是他说的?”白缘不让他睡这里,为何又特意吩咐人为他来这里休息做准备?符淮安和刘福寿的话不可避免地又浮了上来。口是心非,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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