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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不仅有晋安官员,长期驻守在外的边疆大吏,还有许多外国使臣,语言不同,服饰各异。皇城许久未曾这样热闹过了。但到底是皇帝寿宴,与寻常百姓家自然不同,第一步便是要参拜皇帝,一个一个献上寿礼。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献礼,须得是三品及以上官员或者皇亲国戚才可以。即便如此,也有许多人了,这个环节极为繁琐,但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岔子,还有许多人等着博皇帝一笑,为自己谋取好处。不过最多的人,是等着看戏站队的。如今皇帝年事已高,眼看着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太子虽有威望,但还有受宠爱且母族强盛的八皇子虎视眈眈,现在还有掌着兵权的雍王回高调晋安。敏锐的人已经感觉到,晋安快要变天了。大大小小的官员聚在一起,其中最显眼的,便是太子一派。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他拉拢朝臣自然也算得上名正言顺。看到萧沉过来,太子还温和地上前道:“五弟怎么来的这样晚,王妃没有来吗?”“他身子不适,不便前来。”萧沉冷声嘲讽:“太子倒是好兴致,一大早便纠集朝臣进宫,招待外来使臣和边疆将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过寿呢。”太子脸色一僵:“五弟这说的什么话,孤是太子,自然是要为父皇尽孝的。”“呵。”萧沉不置可否,大步向前走去。他孤身一人站在殿前,周围无人敢上前,倒是显得凄凉。大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的人禀报外面的情况。小内侍细声细语地禀报完,皇帝也没有开口。大太监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陛下,这雍王殿下人缘可真是差极了,这万人朝会,竟也无人敢与他搭话。”皇帝眯着眼,语气似有松动:“他脾气一贯如此,又冷又硬的臭石头。”大太监笑笑,又感慨道:“还是太子殿下脾气好,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人缘好也好,上次来宫里,还特意关心老奴的老寒腿呢。”皇帝沉默一瞬,道:“太子的心野了。”大太监闭上嘴,不再说话了。……寿宴很快开始,百官按品级站在麒麟殿内,皇帝在礼乐声中登上龙椅。众人向皇帝朝拜,行三跪九叩大礼,之后众人按品级上前献礼。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一个外国使臣献礼时,不小心被拌了一脚摔倒了,他手上的箱子也滚到地上。不等众人笑他,他箱子里滚出的一瓶药粉就散发出了难闻的味道,惹得众人连连后退。味道之大,都传到了上头。皇帝捂着鼻子皱眉:“怎么回事?”大太监尖声叫道:“大胆,尔等番邦小民,怎敢向圣上献如此秽物!”那使臣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茫然,同样被熏的捂着鼻子,用蹩脚的大燕话说着:“这不湿窝们国家进献的河礼。”“那这是什么?!”有眼尖的人却瞧见,那箱子里似乎不止有药粉,还有一大沓信纸。有人探头看着道:“好像是一沓信。”太子见状不知为何,眼皮狠狠一跳,道:“还不快将这使臣带走,再将这秽物打扫干净,别坏了陛下的兴致!”药粉被小内侍们利落的收走,皇帝也注意到了那些纸,却是吩咐道:“去,看看是什么。”小内侍立即上前去拿箱子里的信。太子硬着头皮道:“父皇,何不等寿宴结束再看?不要扰乱了寿宴进程。”皇帝深深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在教朕做事?”太子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儿臣不敢。”小内侍将信纸呈上去,皇帝看了几页,眉头狠狠皱起。他将箱子连带信纸一起砸在跪着的太子身上。“太子,看看你做的好事!”太子看着那些信,慌的身形都不稳了,他膝行向前:“不、不是我,父皇,有人污蔑儿臣!”有站在太子身边的人看到信的内容,大骇:“太子派人向雍州投毒……雍州的时疫竟然是人为?!”“什么?投毒?太子怎会如此恶毒!”百官窃窃私语。大太监高喊:“肃静。”众人安静下来,但眼神仍有交流,都是震惊。其实在这些上等人眼里,没有人觉得死几个贱民是事儿,但这事儿若搬到明面上来,激起民怨,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将他们喷死。更何况,这时疫与一般的疫毒不同,它是会传染的,若是控制不好,也是极有可能传到别的地方的。有人道:“幸亏雍州及时封城,若是这疫毒传到晋安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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