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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谢余答案期间,他不敢走一秒钟神,生怕谢余语出惊人。好在最后那个问题的答案很平常,中规中矩,换做是任何人来都挑不出错。显而易见,记者没有听到想要的。“明明接受采访的人是我,你却提心吊胆的。”谢余让出一点空位。温予年寒毛炸起,难道自己伪装得太拙劣了,胡言乱语道:“因为……因为是哥哥在接受采访,我很担心记者哥哥对你不利。”说完,他还假惺惺地抹两下眼泪,脸上满是“我这么担心你,你还怀疑我,伤心了”的表情。谢余后退一步,关上门:“表演痕迹太重。”温予年干脆化作假笑男孩:“怎么会?我多真诚。”“你看看我的眼睛。”他扑闪扑闪两下睫毛,两双大眼睛像是能说话一样。谢余停下脚步,折返蹲下身,看似认真地观察一番:“嗯,太真诚了。”转身,谢余的肩膀轻微抖动着。“不是,你笑我?”温予年不可置信。他还以为是自己装得太假,专门加强表演力度。谢余竟然敢偷偷笑自己,自己很卖力的好不好?谢余一时怔住,转秒恢复正经:“没有。”温予年快步到谢余面前,狠踩一下他的脚,忽地想起自己没力气,更生气了。“生气了?”谢余重新泡了杯牛奶递过来。温予年模仿谢余的语调:“没有。”“哦,那就是生气了。”“我都说没有了。”温予年坐在沙发上,头一扭,一看谢余自己就心烦。前几天,还以为他会有点不一样来着,这下看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他,都是一个样。谢余缓缓道:“今晚一起出去吧。”温予年提兴趣:“去哪?”“亲子乐园。”真把他当小孩哄。“不要,别来烦我,我今晚睡哪?”温予年干脆起身,走到二楼去。谢余见牛奶没了主人,只好自己喝了:“和我一起睡。”“不要!”温予年迅速拒绝,“哥哥你再这样,我找妈咪去了。”“好啊,带我一起。”沙发上,谢余翘着腿,回视温予年,眼里是数不清的思绪。温予年眨眨眼,慌张地埋下头,自己又不懂他了。不对,是他从来没有看懂过。迂回是谢余的伪装,也是致命的缺陷。—车里,暖气箱呼呼作响。记者回看完今天的样带,不由得“啧”一声:“啊,没什么料。”“原本不指望能采访到谢余,所以约了温予年那边,结果温予年那边同意以后,谢余这边也同意了。”实习生语气肯定:“这俩人包有问题的。”“有问题又能怎样?问不出来。”记者两手一摊。随后他靠近一点实习生,低声说道:“还有那个小孩,能在谢余家,还跟谢余举止亲密,不一般啊。”“你们可能没看到,我余光注意到小孩摔下来的时候,谢余当时笑了一下,网上有句话怎么说……”“嘴角上扬了一个像素点。”实习生没放在心上:“有点猫腻,但万一是人家亲戚的孩子呢?”“比起这个,星辉娱乐的谢总多久来找我们买断啊?听说他特别在意他哥,虽然谢余本身没有什么黑料,但网传他三年前转型的时候,谢总专门帮他调整了舆论风向。”记者伸出手指否定:“没有黑料?那可不一定,我中午手上可是刚接到一个新鲜的。”实习生刚想询问细节,记者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打断。记者会心一笑:“这不就来了。”他接起电话,那头是个甜美的女声:“您好,我是星辉娱乐的公关组,请问您手上的采访原带需要多少独家版权费?”用词真体面,记者意味深长道:“我有三个料,你们想买断哪一个?”实习生瞳孔放大,张着口型问道:“我们哪有三个?”记者边挤眉弄眼,边用手比划。一采访,二小孩,三黑料。下一秒,电话那头就换成一位男人,嗓音沉着:“我只要关于小孩那个。”温予年还是跟谢余睡在了一张床上。他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谢余这么大的别墅里面没有客房就算了,还没有被子,地铺都没法弄。于是,温予年就像个僵尸一样,在床上睡得笔直。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他一不注意就瞟见磨砂玻璃透露出若隐若现的肉色。大人和小孩一起睡看似有问题,实则非常有问题。他是个oga,谢余是alpha。在医院的时候,谢余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提醒自己注意尺度。怎么查完亲子遗传报告,温予年就隐隐感觉谢余向自己前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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