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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倬甫反而还跟他生上气了,摇摇头,直叹气:“文人空谈,要误国的!”
关洬抬头看着他,只是笑。暮色已至,空余两人的剪影,其实看不清楚彼此的神色。承倬甫再开口,听起来又气消了:“你又笑什么?”
“欣慰。”
“嗯?”
“没想到敬棠还存了一点为国为民之心。”关洬顿了顿,“我以为……”
承倬甫笑了:“你以为我脑满肠肥,只晓得自己往上爬。是不是?”
“兄已衣带渐宽至此,何来脑满肠肥啊?”关洬跟他调笑了一句,说完,又自己收敛了笑意,轻叹了一声,“既有为国为民之心尚存,又何必为虎作伥这么多年。”
他声音虽请,话却说得重。两人都停下来,关洬在暮色里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的神色,承倬甫答不出话,只是转过头,强迫自己凝视已经快彻底消失在地平线的落日,直看到眼睛酸涩,强忍着不肯落泪下来。
“身不由己。”他最后只吐出来这四个字。
关洬愣了愣,半晌,叫了他一声:“六哥,你看。”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又叫了一声六哥。承倬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脚下分出岔路。江南多水路,百姓引水入渠,浇灌良田,地上阡陌纵横,条条都是看不清前面的小路。
“路都是要自己选的。”关洬说,“你说哲学空而无用,可是我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正是哲学的问题。这么说起来,你不也是每天都在想哲学的问题?”
承倬甫长久地沉默下来,好像真的在想他何去何从的问题。关洬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话到这个份上,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观点,便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但承倬甫没有跟上来。关洬转回头,看到他还站在原地,在暮色里薄得像一张纸。
“可是世间多歧路,我若就是选不对呢?”他看着关洬,分明是微笑着,好像只是在和他谈论这个哲学的问题,眼中却有数不清的哀伤。关洬心中隐隐作痛,问他:“怎么会?”
“天黑了。”承倬甫回答他,“我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关洬愣了片刻,努力露出笑容:“你跟着我不就回家了?”
承倬甫站在原地没动,他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直到他半个身子都已经被黑暗吞噬,好像真的要这样消失在关洬面前。关洬朝他伸出了手,似乎想让他来牵住,可是承倬甫仍旧没动。关洬只好又走回去,主动地去牵他的手。然后就被承倬甫狠狠地一拽,几乎是失去平衡地跌进了他的怀中。
“你……!”关洬想挣扎,但是承倬甫更用力地把他抱紧,他感觉到另一具身体的轻颤。承倬甫的脸埋在他颈窝里,他在哭。
“可是我找不到你。”
关洬的手犹犹豫豫的,想要落在他背上。他的眼泪也落下来了,毫不讲道理,完全违背他的意志。夕阳彻底看不见了。黑暗给关洬提供了借口,他的手终于落到了承倬甫背上,只是恨恨地握成了拳,一言不发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打他。承倬甫任他打,然后他捧住了关洬的脸,吻下去。关洬愣住了,在那个瞬间,他几乎就要回吻承倬甫了,就像他们年少时无数次的那样。然后他一把推开了承倬甫,嘶声道:“你疯了?!”
他转身就走,承倬甫跟上来,快步跟他并肩。
“我是疯了。”他的语速和他的脚步一样快,“你叫我过来,让我看着你们夫妻举案齐眉,你就是想让我疯!”
关洬没理他。陆家的那栋宅子已经出现在了小路尽头,关洬风一般大跨步走进去,直接进书房。承倬甫跟在他身后,关洬转身想要把他关在门外,但是承倬甫用自己的身体卡住了门缝。关洬只好作罢,承倬甫跟进来,关洬已经划了一根火柴点灯,但是他的手抖得厉害,火光明明灭灭。承倬甫也不动了,就站在门口,然后关洬抬起头来,脸色惨白,眼却通红,就这么看了承倬甫一眼。火柴在他手里熄灭了,他没有点着灯。
“那你呢?”他在黑暗里问承倬甫,“你为什么要去南京找我?”
承倬甫又不答了。关洬眼前还有火光留下的黑点,完全看不到他在哪里,只能听到他焦躁而细碎的脚步。他在踱步,转圈,他在克制着什么。但是关洬克制不住了。
“我举案齐眉,不正是如你所愿吗?”他笑了,用他所能想到的最尖酸的语气。那个片刻之前还在跟承倬甫论道的人不见了,像一张脆弱的人皮,突然被里面这个恶鬼吞掉,在黑暗里露出多年的怨毒,“不是你祝我,‘百、年、好、合’……?!”
承倬甫的身影停住了,下一刻,他扑了上来。关洬不知道他是要再次吻自己,还是要打一架。他们纠缠在一起,近到鼻息互相缠绕。他现在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楚承倬甫的眼睛了。
“那你回答我。”承倬甫问他,“你和她,做过哪怕一日的夫妻吗?”
*
一声巨响突然从遥远的地方传出来,在监狱幽长的甬|道里反复地回响冲撞,打断他的回忆。然后是关洬声嘶力竭的声音,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濒死的呼号——“承倬甫!”
他从未听自己的名字被关洬这样仇恨地吼出来。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一阵更激烈的嘈杂声传来,夹着典狱长的呵斥与痛呼,承倬甫站起来,听见了关洬的哭声。
“还给我!”他又叫,“承倬甫——”
典狱长的脚步声急促地靠近,门被打开的瞬间,关洬撕心裂肺的诅咒清晰地传了进来:“你不得好死!”
然后典狱长猛地关上了门,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那支金钗拿回来了,但他手背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关洬的声音还在响,但已经听不出是什么话,只是一味痛号,如剖心挖肝。典狱长把金钗还给他,但承倬甫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突然神情痛苦地闭上眼睛,流下了一行泪。
“六哥。”陆归昀的脸又浮现在他眼前。垂着眼,是一个求人的姿态,说话的时候却抬起来,让他看清眼底的泪光,一种精心计算之后的我见犹怜,“外头都在传,要判关洬枪决,是不是真的?”
他听见自己小心掂量着每一个从嘴里蹦出来的词。不要吓着她,但也不能让她以为他作出了什么准确的承诺。承倬甫已经找人递了话,但关洬的影响力太大了,就算不杀他,也不能轻判……陆归昀眼底的泪光便这样坠下来,承倬甫心乱如麻地劝,会尽力的。他知道自己听起来像是在推脱。弟妹,容我再想想办法……最后陆归昀站起来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对承倬甫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知道,”她轻声地讲,“六哥心里一直介意我和关洬的婚事。”
承倬甫愣住,陆归昀已站在门外阶下,两只手都伸出来,握住他的。
“那是不是……”她仰头看他,姿势宛如教堂里祈祷的少女,吐出的话却是向恶魔提议一桩交易,“没有我,你就肯去救他了?”
关洬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停了,像被割断的风筝,突然消失不见。承倬甫的心猛地一坠,听见门从外面打开,露出了小柳子的脸。
“典狱长,”他来禀报,“关教授说,他要见承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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