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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森却把她放回袋子里的药膏罐又拿出来,瞬间给拧开盖了,并帮忙撕掉瓶口的那层白色封口,药膏罐隔她面前。
季明舒没抬眼看他,也没吭声,但往罐子里戳了棉签沾取药膏。手是她自己的,这种时候没必要因为讨厌他而导致伤口出现任何问题。
等她抹完药,要包新纱布时,岑森又搭了把手,准备给她剪纱布。
然而岑森最后没剪,发出了一声轻嗤,放下小剪刀,抓过她的手腕,将她包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解开,重新缠绕。
看他似乎很熟练,绕得也很齐整,季明舒捺下性子,接受他这充满嘲笑性质的廉价的好意,也没打算礼貌地跟他道谢,省得他又丢出一句“我不免费帮人”,最后坑了她自己。
等岑森全部包好之后,季明舒默默地自行将药品及用具装回袋子里。
她以为差不多该下山回市区。岑森却一点也没要启动车子的意思。
等了十几分钟,季明舒实在没了耐性,不冷不热地问:“我要回家了。”
“关我屁事?”岑森平淡的语气宛若死水般毫无波澜,这时候倒爽快地把车门的锁咔哒一声打开了,整出副请君自便的架势,“你自己没脚?”
“……”季明舒憋住气,告诉自己,现在下车她反而输了。
他带她上山来的,还妄图将她丢在这儿?想都别想。
岑森又把车内的灯熄灭了。
季明舒包着自己的包,熬着熬着,眼皮逐渐沉重,不小心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梦见她又被岑森禁锢在副驾驶座里,车子狂奔在悬崖峭壁间,惊险万分。眼前的路忽然没了,岑森也没有减速的迹象,直直冲了出去。
车子飞在半空中只有,猛地垂直往下方深不见底的悬崖坠落。
季明舒的脚一滑,浑身一抖,从恐惧中惊醒。
睁眼的瞬间她又吓一跳——圈圈的脸捱得她极近,哈着的舌头和鼻孔里呼出的气,都扑过来了。
季明舒生怕它下一秒就是往她脸上舔,条件反射地往背后缩了缩身体,紧紧贴着车门。
岑森用手心里的狗粮把圈圈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季明舒松一口气,扶着额头,心底暗恼自己睡过去之后,怎么无意识间换了方向,她原先明明是面朝自己这一侧窗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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